随从的使节显然不如太子聪慧,朱崇文将话说明白了,在场众人,无不骇然。
有心志不坚的,甚至当场哭出声来。
本来去妖族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有些人甚至想着,如果绕道,赶不及天狐大婚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去了,然而,朱崇文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去妖族,可能会死,没去成,是一定会死。
“哭什么哭,本宫不也跟你们一起么,不想死的,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来人,去叩关,借道!”
朱崇文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如此情境下,却有不可抗拒的威势,虽然众人都听闻过刑战的残暴,杀人无数什么的,但此时,他们还是听从了朱崇文的命令,上前叩关了。
雷州,是刑战亲自镇守的地方,这个更加恐怖。
“何人叩关?”
城墙上,一个裨将喝问道,朱崇文才驱使着白马上前一步,道:“吾乃大明太子,今为使节,欲往涂山祝贺天狐婚礼,烦请通报刑将军一声!”
那裨将见是太子,也不敢怠慢了,连忙恭敬地道:“太子殿下请稍等,将军正在独酌,末将现在便去叫他。”
刑战在另一个城门喝酒,城门上,还挂着那个蛟龙的头,刑战是在等人来复仇,还有,每天,看着战场上,那不曾安息的军魂。
那些魂魄,白天便消失了,晚上,却会在战场上,继续和妖族厮杀,每次看到这里,刑战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愧疚,但他必须在这看着,那些军人死了,刑战不能忍受他们还被妖人驱使。
他已经遣人去请佛道两家的大师来超度亡魂了,但暂时没有消息,他只能自己在这守着。
内心痛苦,便只能饮酒消愁。
忽听闻手下来报,太子借道,刑战才忽然惊醒。
比起朱佩琪,太子的名声就好太多了,所以刑战手下的,都算是反贼了,却对朱崇文恭敬有加。
刑战也吩咐道:“去请太子进城,设宴款待。”
朱崇文等候了一番,城门便开了,刑战亲自来迎接的,也让朱崇文受宠若惊。
原本,他作为太子,被一个将军如此客气,是不应该有如此心情的,只是,世态炎凉,往日他作为太子,奉承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而等他成为了使节,送行的人都没有一个往日相交甚欢的大臣,只有他的妹妹七公主为他送行,还给了他一个随身护卫。
大概是因为年方十四,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才没有避嫌吧!
朝中的许多老狐狸,都对他敬而远之了。
而刑战作为反贼,却对他恭敬有加,朱崇文心中怎能不叹息。
刑将军,才是真君子啊!
刑战:“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他只是顾念旧情而已,当日太子在殿上为他说过话,刑战是有恩必还的人,而且朱崇文人品不错,让人心生好感。
否则,敌对势力的使节要过来借道?
反手就是一斧头劈了他丫的。
“昔日殿前,感念太子出口相助,未曾想再见便是敌人,大明人才众多,为何竟让你这个太子去做使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莫非,那昏君已经昏庸到了如此境地?”
刑战这番话说的太直接了,顿时点燃了朱崇文心中的苦闷,但是,他做不到说自己的父亲是昏君,只能苦笑道:“父亲只是受了奸人蒙蔽了,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人让这个朝廷恢复清明。”
刑战闻言,心中自然有他的见解。
讲真的,如果朱佩琪不做死,断然不会有如此境地,你说妖孽作祟?
只要迎方冷进京,神笔一出,妖孽无所遁形,但是朱佩琪非要杀了方冷,这就是自己作死了,上天赐予大明一个圣人,大明不珍惜,那就只能说,是你气数已尽,怪不得别人不帮你了。
不过,刑战也没有再和朱崇文说这些,对子骂父,实在无礼,说了一句也就罢了,没必要一直怼。
只是,朱崇文也没那个心思和刑战吃饭喝酒。
“刑将军的美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行程太急,不得有片刻拖沓,多谢将军借道,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将军大恩。”
朱崇文急着赶路,刑战也没强行留他,只是吐槽道:“这九尾天狐,成亲为何如此着急,倒像是怕新郎跑了似得。”
朱崇文也只是笑笑,没有附和。
九尾天狐神通广大,鬼知道他如果在背后说她坏话,会不会被知道,刑战是无所畏惧,朱崇文却得谨言慎行。
过了雷州,青州已经是妖族的地盘了,后面的路会好走很多,刑战却忽然听到一声狼叫,这声音中有一些兴奋。
刑战循声看去,却发现,这狼叫,居然是从使节团的队伍里传来的。
一直和太子说话,刑战反倒是没有太刻意地去观察使节团的其他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刑战才发觉这个使节团大有问题。
整个使节团,只有一个超凡修士,这么弱的使节团,去妖族不是送死吗?
虽然强大的使节团去妖族也打不过妖族,但多少有些自保之力,可太子的这个使节团,全都是凡人,最多能对付一些野兽,若是遇到强一点的妖族,怕是要全军覆没。
朱佩琪杀太子之心,昭然若揭。
而更让刑战震惊的是使节团唯一的那个超凡修士,还是个熟人。
狼叫,也是从那个超凡修士身边传出来的。
“这人似乎是方冷的小情人之一,为何跟太子混到一起去了?”
刑战心里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