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女妖站在屏风前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这间屋子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只是他走以后,我不曾再来过,但我又很想再来看看这里,寻找我们当初的回忆。”
叶鸣环顾房间四周一眼,对她的话感到匪夷所思。
“你说你以前住在这里?可你不是妖吗……”
女妖转过身来面对他,大胆的承认了。
“是,我是妖,但你的祖先他从来不嫌弃我是个妖。”
叶鸣瞠目结舌。
女妖接着说:
“你们在屋子里的谈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也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曾经住的人是你的祖先,所以我今夜才会来见你。”
叶鸣满脸震撼的表情。
“我的祖先……叶敬之……”
女妖点点头。
“没错,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只可惜命苦,不能长命百岁。”
叶鸣激动道:
“那你和我的叔公是怎么认识的?我听祖母说,叔公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身边也仅有一个下人伺候,他个性孤僻,不喜与他人相处,所以在这座别院里生活,避开外面的凡尘俗世。”
女妖忆起当年的往事,慢慢和他道了起来。
“我原本只是路过的一只妖,没有想到被阳间的罡气所伤,不慎跌落在这座别院里,是你的祖先救了我,细心的为我包扎伤口,关怀的问候我,在我向他坦白我是个妖的时候,我以为他会害怕,结果他没有,反而很快就接受了我,在我养伤的这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叶鸣听得心里很震撼,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妖真的和自己的祖先有关,那他之前还在太姬和荀乙生他们面前信誓旦旦的解释和撇清,现在看来岂不是自打脸了。
他又好奇道:“为什么你会说和我叔公在一起的日子是你最快乐的日子?”
女妖抬眼看他,回道:
“因为我和他渐渐有了感情,并且很深。”
叶鸣身形一震,万分的惊讶。
“这……”
“我知道在你听来是件可笑的事,毕竟我与你祖先人妖殊途,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女妖苦笑道。
叶鸣没有说话,却是默认的,这本来就是事实,无须他说什么。
女妖神色哀怜了起来。
“但那时的我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也不信会这样,所以我决定逆天而行,无论如何都要和你的祖先在一起,我相信我们的爱情能够感动上苍,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幸福的过完一生,然而……”
“然而我的叔公年纪轻轻就病逝了,你们之间的爱也就此幻灭了。”
叶鸣接上她的话,说得相当直接。
女妖被他的直言伤到心了,却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承认。
“是啊,我知道人类的生命很脆弱,可没有像你祖先那样脆弱,他过世的时候还很年轻,还是壮年,为什么老天爷要对他这么残忍。”
叶鸣低头长叹一声,为他们之间的不幸而感到同情。
半晌后,他又道:
“我想知道,在我叔公过世后,你是不是就一直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女妖点点头。
“嗯,虽然他先一步离我而去,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守护他生前的点点滴滴。”
“既然是这样,你为何要出手伤人?荀大夫突然病倒就是你干的吧,你吸走了他的精气。”
叶鸣突然质问起来,他可没有忘记这件事。
女妖一脸茫然,又义正言辞道:
“是你们这些人突然闯进来,破坏我宁静已久的生活,我当然要对你们做一些惩罚,只是一开始在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我没法靠近,为此我还得吸走几个人的精气,增强我的妖力才能勉强靠近,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将你们这些擅闯的人赶出去罢了,这里是我和他生活的地方,外人怎可随意进来。”
叶鸣听得很是气愤。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就算你不想宁静的生活被破坏,也不能出手害人,我的叔公过世后,这个别院就荒废了,加之我们叶家发生不幸,全氏族的人都被遣走,这个地方早就不属于我们叶家的地盘了,你明白吗。”
女妖看他气愤的脸色仍是很困惑。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叶家衰败了,连同你祖先曾经住过的屋子也保不住了?”
叶鸣面色难堪,一句“衰败”可真让他抬不起头来,可又不得不承认。
“差不多是这样吧,现在南秀是子氏的天下,主公也另有他人,我也不过沦为下臣,对于你和我祖先的过往,我很感动,难得有你这样的痴情妖,但我还是劝你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另觅新居吧,我相信以你妖怪的生命力,足够可以活得长长久久。”
女妖虽然不能完全会意他话里的意思,但大抵清楚了,意思是说有人要来抢这座房子,还要她离开。
“不!我绝不离开这里,这里是我和你祖先生活的地方,明明是你们这些人进来破坏我们宁静的生活,为何是我离开!”
“我们?呵呵,明明是你一个人。”
叶鸣冷冷一笑。
这句话无情的戳穿了一个事实。
女妖恍然大悟。
是啊,她所爱的那个人早就离开人世,只剩下她孤单一个,怎么会是我们呢。
女妖忽然感到无力,身体摇摇晃晃,只得伸手扶住背后的屏风才勉强站稳。
她难过道:“就算他已经离开我多年,又如何,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