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阿迪领着杨惠一行四人的马车,缓缓向西山国大庙的方向驶去,他们前行的山岩上,时不时的突然出现水柱扫平山岩,原本陡峭的山脉上渐渐开出一条小路。
阿达、阿迪心中无不敬服杨惠的神威,每当水柱出现时,总要对着车厢内拜上一拜。驾车的李长更每回都得等他们拜完,才能赶路,心中渐生烦躁,在如此几次后,李长更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你俩要是再这么拜下去,车厢内你们圣母娘娘的弟妹没得到烈火祭司的救治,别说消灭妖兽了,圣母娘娘肯定先把你们俩个给活剐了。”
阿达、阿迪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茫然的神色。李长更此时又再催道:“还不抓紧赶路……”
就听轰隆隆一声巨响,从天山路那个方向传来连绵不绝的震颤,晃动的山脉牵引着马车向后滑去,两道土墙拔地而起,止住马车滑落的势头。
李长更一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这是什么情况,妖兽破封而出了么?”
阿达、阿迪看了看天山路方向,漫起的烟尘正星星点点的升上空中。阿达说道:“妖兽不在天山路方向,肯定是风祭司与东流**激战造成的。”
车厢内杨惠微微一动,传出声音道:“东林军西金城死伤惨重,哪里来的兵卒与西山国交战?”
阿迪抢话道:“地祭司说了,东流**虽然遭逢大难,但还是有一只孤军深入了,所以我们才在这天山山脉观望,防止东流**的哨子爬上山脉,发现……”
阿达一把捂住阿迪的嘴,说道:“不要胡乱说话!”
李长更一挑眉毛,好奇道:“不要胡乱说些什么,难道当着你们圣母娘娘的面还要撒谎不成?”
阿达埋怨的看了一眼阿迪,拜服到地上,恳求道:“圣母娘娘在上,小人不敢,还望圣母娘娘怜惜我们。”
杨惠下了马车,扶起阿达,问道:“你们有何苦衷?说来听听。”
阿达说道:“圣母娘娘有所不知,每年地水火风四大祭司都率领我族中人,展开圣战,加强那妖兽的封印,几十年下来,我们死了不下百万人,四大祭司也都换过两遍了。今年,妖兽格外躁动,如今已有两爪破封而出,可偏偏水祭司遭逢意外。如今,我们只能期盼着大庙流传下来的传说,那一袭红衣的圣母娘娘,开山辟路,拯救西山于水火。”
杨惠问道:“这么说,今年若没有我们,西山就要亡国了?”
阿达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眶里似有泪珠闪动。阿迪则是跟着跪倒地上,恳求道:“望圣母娘娘怜悯西山。”
就在杨惠还在犹豫该如何回答时,一阵剧烈的晃动,晃得几人没有站稳,跌坐在地。紧接着,沿着天山山脉,自上而下的开裂,一条看不到头的紫色长尾破开山岩,扶摇而上,在天山山脉上开出一条鸿沟,搅得天山山脉满布烟尘,一时间天昏地暗。
李长更急忙问道:“这是什么?”
阿达神情绝望道:“这是那妖兽的尾巴。完了,这妖兽要破封而出了!”
李长更不屑道:“不就是个大点的妖兽,有何可怕。赶紧先带我们去找那烈火祭司去。”
阿达、阿迪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引着马车沿着巨尾旁边的山岩绕过。直立的巨尾探出山岩后,再无动作,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车内原本沉默不语的顾鸿钧突然开口问向李长更道:“小师叔,你说那颠倒乾坤的道法,要如何才能使用?”
李长更听到后,也知道顾鸿钧这是怕赵雨救不回来,想赌一赌那超绝的道法,于是劝道:“天地颠倒,山河变化,日月逆转,风雷不动。这几句法诀倒是简单,但是你师祖和你师父都深被这道法所伤,告诫我天门派弟子永不要去揣摩那道法。”
顾鸿钧问道:“为什么?”
“因为……”没等到李长更回答,那巨尾突然晃动起来,向着天山路的方向甩了一下尾巴,随尾而出的是无数的巨石。
巨尾带动着天山山脉一顿了颤抖,杨惠刚刚开辟的小路,一下子便倾斜起来,马车沿着山体侧滑下去。阿达、阿迪急忙拉向马车,可是马车太重,他们使出吃奶力气,也没能阻止马车倾斜。
车内顾鸿钧不得不松开赵雨,按住马车,山体的碎石粘到一起,将车轮定住。可山体的倾斜的越来越厉害,拖车的军马无处可立,向山下摔落,带动着车厢的轮轴一同断裂。阿达、阿迪急忙抛出绳索想要将断轴的车厢拉住,可还没等绳索勾住马车,一块巨石砸中二人,在杨惠四人面前化作肉泥跌落下去,车厢行业紧随其后跌入鸿沟当中。
凭空生出来的冰桥急忙接住下坠的车厢,车厢沿着冰桥滑下,下落的速度稍缓,可一块巨石不偏不倚的砸中马车,车厢破碎,车厢内四人被甩了出去。
李长更急忙撑起金符,护着几人跌落山脉中裂开的大口,滚落途中几块巨石跟着砸下,李长更费了好大力气才稳住四人身形。
四人落到刚刚裂开的天山山脉内部,看到天山山脉内部中空,最下面的竟是一群巨石包裹的巨尾根部,好在四人摔下来的动静虽大,但是却没有再撞到任何一块巨石。
李长更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左右,惊讶道:“顾鸿钧哪里去了?”
“我在这里。”顾鸿钧从一处阴影中走来,说道:“刚才好险,我差点撞上一块巨石。”
“哦,那就好。”李长更道。
杨惠也扶着赵雨一起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