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对于张柏而言注定是不眠的一夜,从蓝衣文士那里听到了常帝意图将神龙七子中的二子残躯作为四门兜底阵的一方阵眼,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赋予言表。
但是在常帝的计划中,四门兜底阵成型,必然要与西山、北漠、东瀛、南海的诸多国家交恶,无数的恶战即将打响。
张柏竟然对此有些犹豫了,他不想因为大阵而致使四方黎明百姓生灵涂炭,可是又想东流国繁荣昌盛。
为此接下来的几日行军,张柏没有像往常一样,骑马在前,而是默默的和蓝衣文士一起坐在车中冥思苦想,底下的将士还当张柏伤势过重,不宜太过劳顿,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这也使他们离杨惠一行人越来越远。
远在前面的杨惠四人,经过几天骑马颠簸的日子后,早就来到了东流国西边最大最繁荣的城市——西平城。
西平城原名西宁城,是三山两江的交汇地,也是西行路上的重要关口。当年,常帝战胜二皇子后,感念大皇子的帮助,便与大皇子相约西宁城不再作为控制天山山脉的重要军事基地,并改西宁城为西平城,意为两国世代交好的和平象征。
西平城因此也成了西山国的货物在东流国的主要集散地,再加上两江水运的便利条件以及唯一的陆路运输通道,西平城的繁华可想而知。
西平城的城门巨大无比,中间一扇主城门以及两侧分别开了大小不一的四个偏门。杨惠四人骑马到了西平城门口,看到入城、出城的车马窜流不息,城门的城卫整有条不紊的指挥人流的来往。
杨惠在前面突然停下来马来,对其他三人道:“咱们骑着军马进城,恐怕会被城卫认出来,须得小心呀。”
李长更笑道:“如此繁华之地,城卫定是油水汇集之地,咱们可以给些钱财,放咱们入城便是。”说罢,李长更便策马向前,几日来的颠簸也使李长更的骑术长进不少。
一到城门口,杨惠四人果然被城卫拦了下来。城卫看到几人骑着骏马,打扮不俗,城卫中几个领头的模样的人还在交流时,一个伍长模样的城卫却上前问道:“几位大户人家的子弟,我们这大门排队,中门一两银宝,小门一两金锭。想来各位是不愿跟那些走商一起排队进门,不知你们打算走哪个门?”说完,伍长还向杨惠四人搓了搓手指,一副贪财的小人模样尽显其中。
李长更看到一旁的赵雨露出阴沉的神色,暗道:这姑奶奶可别惹事啊!赶紧厉声喝道:“瞪大你的狗眼看好了,莫要误我东林军的大事!”
早已按耐不住的赵雨听到李长更的话后,更是蹭的一下拔出了宝剑,在阳光的映衬下,烨烨生辉,再加上赵雨劲装的打扮,给人带来的压迫感陡然而生,吓得伍长急忙向自己腰间的佩刀摸去,可是却摸了一个空,不知何时伍长的佩刀已经落入了李长更的手中。
李长更抬起佩刀,作势要砍,只听一声呼喝道:“住手!”斜眼望去,就见一个队长模样的城卫带着几个人城卫匆匆赶来。
赶来的队长名叫杨天霄,原是东流国的军中的马官,早就认出了杨惠四人骑的乃是东林军训练出来的军马,没有特别的军号,一般人是骑不了这些马的。
可是,杨天霄看杨惠四人并不像军中之人,他正犹豫着该怎么办的时候,手下见识短浅的伍长竟先一步去索要贿赂。就在转瞬之间,那伍长的佩刀就被夺去,杨天霄却是确信了这几位定是东林军中的高手,只是不知来到西平城所谓何事。
杨天霄刚一跑到近前,就撞见柏枫的马脸喘着粗气瞪向他,心想:这几位大人看来是不高兴了,急忙行了个军礼,说道:“在下杨天霄,曾在东林军中当过几年马官,几位大人骏马非凡,想必在东林军中也是高职,肯请各位大人原谅手下的失礼之处。”
杨惠听到杨天霄的名字后,一勒缰绳,马头调转开来,问道:“你是当年在西北养马的那个小童?”
杨天霄一听来人竟然还知道自己的过往,心中大定,反问道:“大人在西北见过小人?”
杨惠故意压低嗓音,说道:“当年,我不过个随行的家眷。”
杨天霄这才仔细打量起杨惠来,看着杨惠一副中年美妇的感觉,料想杨惠应该是就当年东林军张松将军戍边时随行的家眷,话语中不禁又多了几分尊敬,说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夫人?”可杨天霄哪里知道杨惠不过是一时间想起张柏随父戍边回来后,无意间提到了西北一个马童,名为天霄,极善养马这件事而已。
杨惠此时心知杨天霄已经确定自己几人是东林军中重要人物的家眷,便说道:“大将军的侧室不提也罢,你们还不放行?”
杨天霄急忙训斥了几句刚才那个伍长后,便支开排队的其他人,给杨惠四人开了直通的道路,还招呼过来几个手下,嘱咐道:“你们几个快去护好夫人,免得城中哪个不开眼的人冲撞了夫人。”
“不必。”杨惠依旧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们此行不宜太过张扬,免得你们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杨天霄急忙拜谢,将杨惠四人送进城去。随后,杨天霄一面派身手较好的手下悄悄跟了上去,一面急命手下将此事禀报城守大人。
城守赵高峰听道城卫的禀告后,也急忙带着下人,跟着杨天霄的手下直奔杨惠四人而去,路上夸赞道:“这个马官不愧在东林军里待过,不然我就得错过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