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国七十七年十月,福安城外花海本应在这个时月绽放一年来最后的舞姿,然而今年却与往年不同,前来赏花的人们只能看到一朵朵已经凋零枯萎的焦黄颜色给这片大地带来死一般的沉静。
一名外面在内里裹着道袍,外面却穿着富家子弟的衣物的年轻男子来到福安城外,看着这已经荒凉的花海,叹道:“本以为上山之前,可以欣赏一下福安城外的花海,不成想今年却是这般景象!”
一个扛着锄头,在后面背着一个大箩筐的老农从旁路过,听到这年轻的富家子弟如此言语,不禁搭了句话道:“花海这还算不错了,长生上那里更惨,原本的长青的树木,如今都快死光了!”
这名年轻的富家子弟一听,反问道:“长生山上有长生观众位得道之人在上面修炼,怎会如此?难道是他们修炼的太过,把那些树木给弄死了?”
那老农见这富家子弟如此问他,便知这富家子弟不是本地之人,便放下锄头与箩筐,说道:“那倒不是,听说最近长生山内出了个大妖,可厉害了呢,长生观中的仙长几次想要消灭妖怪,可不仅没成,反而被那个大妖折损了数十位仙长,现在他们只能任由那个大妖蚕食长生山上的草木,这才使得这附近方圆几十里的草木失了精元。”
那富家子弟眉头一挑,问道:“老人家,你对这事了解的甚细,难道你是长生山上长生观之人?”
老农挠了挠下巴上的几个白胡子,笑道:“公子眼光不错,我看你内里穿着道袍,想必也是听闻此处有大妖,长生观上众人制服不了,便想来凑个热闹,一举成名吧?”
富家子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在下顾鸿钧,不过是跟随一名云游的道人学过一两年道法罢了。今日前来,是受人所托,将自己的本门所学传授他人罢了。”
原来这富家子弟乃是奉师命前来的顾鸿钧,本来顾鸿钧乘着沙尘而来,却不想在飞行在空中的沙尘刚进入东流国境内,便被空中传来的一道音浪击中,打散开来。落到地上的顾鸿钧感受到那狂躁的精元后,认定那便是打败杨惠的常帝,只是顾鸿钧深知当日杨惠破除心魔,功力犹在他之上,尚且败北,现如今奉师门命过来,实在不是与常帝一较高下的时候。顾鸿钧只好隐去行踪,行了两个多月方才来到长生山下,福安城附近。
只听那老农也是摇了摇头,说道:“年轻人,就凭你这份沉稳,日后将不可限量,只是你就不要拿那些说辞来骗我了。我身为长生观拜礼观观主,每日打扮成这样来劝你们这些心高气傲之人,就是不要枉送性命啊!”
顾鸿钧颇为无奈,但是作了一礼,说道:“既然前辈劝我,那我且听听,到底那大妖有何本事,我有为何降服不了他?”
拜礼观观主见顾鸿钧上道,微微一笑,便讲述起长生观众人降妖的故事来。
今年七月,长生观中众人如往常一样勤勤恳恳的修炼道法,并无特别之事,只是某一日,突然在每个人耳中传来三声恐怖的钟响,之后众人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精元竟然疯狂的外泄。众人震惊之余,皆是暗想这一定附近出了大妖,才导致如此的。
于是,长生观众人便在长生山上展开一番寻找。果不其然,他们很快便发现一处与众不同之地,那里有一群小猴子们正在修炼。双方二话不说,直接便动气手来,虽然长生观众道士受众人影响,精元外泄严重,但是手中的宝物、库存的道符皆还可用,很快便将那群猴子打散,小猴子死伤惨重。
然而,这一切也是那个大妖出现的开始,在小猴子们的一声声哀嚎当中,一只身高过三丈,臂展达五丈的巨大白猿从天而降,浑身白毛犹如钢铁,即便是子母雷符炸到上面,也不过是在那白猿身上炸起一片沉灰来。可那白猿行动迅捷,力量巨大,长长的双臂每一次砸下,都能带走数人性命。最后长生观众人损失实在太大,逼不得已,长生观前来降妖的众人只能退去,暂且休养生息一番。
可不想回来后,弟子们口风不严,将此事传得满城皆知。两个月后,大批所谓降妖之人聚集到了福安城,一来想要扬名立万,二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将长生观众人精元外泄一事说与他人了。只不过,这些所谓降妖之人,看似厉害,但真正见到那白猿之时,与其交手皆没有一合之敌,很快便都哭爹喊娘的逃窜开来。
本来这些降妖之人,长生观众人也没有过多搭理,但这群降妖之人竟然有想到那小猴去妖邪这只白猿,这可彻底激怒了白猿。那白猿一怒之下,在长生山上大开杀戒,不仅那些降妖之人死伤惨重,就连见到白猿杀性太重,尚未休养完毕就过来帮忙降妖的长生观众人也是损失惨重。最后,要不是一个红鼻子老头突然来到,击退了那白猿,说不定长生观就此就要断了传承……
听到这里,顾鸿钧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问道:“哦,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高人,不知道那红鼻子老头是何方高人?”
“怎么,你要找他?”拜礼观观主不解的问道:“我劝你还是放吧,那白猿仅是被击退而已,并未被杀死……”不等拜礼观观主说完,便惊讶的看到眼前的顾鸿钧身形慢慢淡化,消失在自己眼前。
过了好半晌,拜礼观观主才自嘲的说道:“常年打猎,不想今日却被大雁啄瞎了眼,这哪里是什么年轻人,就是几年前随军出行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