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剑光映照着夕阳,一片璀璨冷厉。
然而,那道紫陌的影子如风一般掠过来,手中的剑流出一道道光芒,划破空气,也划破所有挡住她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剑。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紫衣女子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却暗自蓄力,诡谲的像是奇异的拜月术法,像极了红莲的模样,目光非常的奇特——即是空茫却又坚定。
血在她眼前溅起来,一蓬一蓬,阻挡住她的视线。紫衣女子一刻都不停下击杀,而那些掩陵弟子每一次都好像是斩杀不尽的那种感觉,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越来越多的青衣暗卫挡在她的面前,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光,手里的刀剑密密麻麻,砍向这个武林人中之凤的敌方女子。
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眼前的人墙仿佛依然无止境。
在万兵从中,她长剑一圈,将所有人暂时逼退开三尺,却忽然顿住了手。
左手的红莲渐渐地灼烧了起来,朝着那把神兵灼烧而去。
在场的所有人只见那紫衣女子蓦地提起奇异的蓝红色的剑,尾指点在剑柄上,食指按住红色的剑脊,眼神冷冽。刹那间,仿佛被女子身上徒然腾起的杀戮之气镇住,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是鸦雀无声。
“挡我者——死!”
徒然间,她眼神里露出了狠利的冷光,冷叱,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挡在面前的青衣暗卫和弟子。见对方依旧毫无避开之意,仿佛是念着剑诀一般的诡异,口中竟莫名呼唤出拜月教的术法咒语,轻轻吐出……
剑光犹如蛟龙一般在人群中腾空而起!伴随着的,是蓦然而起的哀嚎和血光。
落屹四式!那些不屈不挠的青衣弟子激起了杀气,紫衣女子瞳孔收缩,杀戮之心一起再无顾忌,一上手就用了最为狠厉的招式,力求在四式之内,就杀出一条血路,让他离开此处。
“红……绫……落……屹……”
四个字念完的时候,她已经血战前行了三丈,三丈之内,血流满地。
红练术法呼应着她背上的曼珠沙华的模样,生生镌刻,生生的命运,是一场无法从头在开始的殊途,已经是注定。
“你不是要国色么!我给你——”
现在的国色已经完全被红莲业火消弭了戾气,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兵刃,连神兵都说不上,这就是代价?
阿婧猛然的将剑抛向地面,狠狠地将那把剑立在了大殿之上,顿时是一阵诡谲的焰火袭来,慢慢地消散开来。
阿婧腾然向空中跃起,赋离珠的作用,空中骤然出现了青色的大鸟,带着绯红的火光,栩栩而来。只是瞬间,还并未有人看清楚,阿婧便已经和那个大鸟消失在了大殿,太诡异了,这就是拜月教的术法?
“她会拜月教的东西?”显然,宋临悉是看出来了,不过阿婧现在这样的暴露,恐怕中原武林的人迟早会对她有所怀疑的,身为一个中原人,她本不应该跟拜月教的东西,有任何关系。
但是偏偏,很奇怪。
她还是人中之凤!
九阴朱骨鸟的速度非常之快,仅仅一小会就已经到了昙山,到了昙林之外,阿静为了避嫌,所以还是选择徒步上山。但是
她这一回来,恐怕是带着无数的疑问要质问沈绛了,琴非意的是,或许沈绛早就知晓,不然她为什么极力阻止阿婧前去送亲?
沈绛因为之前担心阿婧,急火攻心吐了血,经过墨大夫的检查,已经前往白楼休息了,屏退了花溪,他也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既然担心阿婧,为何还放任她去送亲,明明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拦不住她,还是一意孤行,如此放纵,岂不就是把他们的感情逼往绝出么!阿婧本就在意信任方面的事情,他们之间已经阻隔了很多东西,若是不及时化解,越积越深,恐怕到最后一触即发的时候会异常恐怖。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
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
这样的孽,又何必呢?
阿婧带着从掩陵归来的戾气,身上还沾染着掩陵弟子的鲜血,如此明戾的去白楼见沈绛,恐怕是不好,况且现在沈绛正在病中,冲撞了或许……
径直走近白楼,有人看见她风尘仆仆,却也不敢阻拦,现在的她就像是杀红眼的血蔷薇,随时等着绽放自己锋芒的刺。
白楼外,有三护法在守着!是出了什么事?
“婧姑娘,婧姑娘可有受伤?”箫颂见着阿婧安然归来,着实是为了她捏了一把汗,就算是人中龙凤,单枪匹马的,也还是让人担忧。
“他是不是在里面?”显然的,阿婧未曾顾及三护法的颜眼色,只是想要找沈绛讨要个说法。“眼看着一起共事多年的朋友死了,你们心里,什么想法?”
笑靥如花,那种笑容,害怕?威胁?恐怖?
他们看不出——
“婧姑娘,非意姑娘的尸首已送回琴阁,等着婧姑娘处理,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无法预料,婧姑娘还是身体要紧。”
“无法预料?他不让我送亲,唯独只派你们三个去,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知道风家没那么容易迎娶?”
惶恐!三护法听到阿婧这般的质问蓦然的惶恐,领主的疑问足以要了他们性命,况且阿婧现在什么都不顾及,就只是想查清楚事情而已。但是真相就确实是她想的那般,沈绛早就知道,早就想要她打消念头,可不偏不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