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休虑!”左吴笑着接过话头,剖析起来:“朝廷虽然势大,远过吴楚作乱之时。可是,睢阳城高垣厚,易守难攻。周阳纵然是名将,打得匈奴五十万之众灰飞烟灭,可是,这是睢阳,是天下有名的坚城。吴楚数十万大军都没有撼动一丝一亳,周阳再善战,难道他能长出一对肉翅,飞进城中不成?”
“呵呵!”
一通话说得一众人齐声大笑。睢阳之坚固,名闻天下,不是吹出来的,是用吴楚数十万大军的鲜血铸就的,他们还真有信心。
“再说了,周阳顿兵坚城之下,不能一鼓而下的话,他的声名,他的威信,就会大减。”左吴接着剖析:“若是再败于睢阳城下,他就会声名扫地。到那时,朝中大臣的奏章就会象雪片一般飞来,dàn hé他的,要求罢免他的,多不胜数,皇上即使不愿罢免周阳,也不得不罢。”
周阳若是真要在睢阳吃了败仗,这结果是注定了的,刘安很是欣慰的拈着胡须。
“周阳可是如今朝中的第一名将,比起周亚夫还要胜上一筹,若是连他也拿睢阳城没办法,对朝廷信心的打击将是致命的!”左吴的分析越来越精彩,让人的信心越来越足:“到那时,即使朝廷势大,又能怎么样呢?梁王登高一呼,天下诸侯响应,再来一个七国之乱,也未必不可能。天下一乱,大王的机会就来了!”
“哈哈!”
这番分析入情入理,让人信服,齐安开怀畅笑起来,站起身,不住踱步。
“那孤就开始结连诸侯,预作筹谋!”笑过之后,刘安信心满满。
“正该如此!”淮南八公无异议。
刘安叫人送来笔墨,铺开绢帛,提笔在手,饱醮浓墨,写起了书信。刘安是名垂千古的大学问家,一手字更是了得,这通书信写得辞采飞扬,一个个字迹龙飞凤舞,如欲破空飞去,又是引得淮南八公一通喝采。
写完书信,刘安放下笔,叫人给他要结交的诸侯王送去。
兵士领命,带着书信,骑着骏马,飞驰而去。
刘安的兴致特别高,叫人送上酒菜,与淮南八公饮宴。
刘安大事可期,淮南八公前途无量,一众人兴致很高,酒到杯干,喝得好不痛快。
“父王,父王!”众人正饮间,只见一个年青人飞奔而入,正是刘安的世子刘迁。
刘迁急急惶惶,好象天塌了似的,气喘嘘嘘的冲了进来。
“迁儿,何事惊慌?”刘安眉头一挑,颇有些不悦。今日之喜,远甚他事,他的兴致很少有如此之高的时候,刘迁冲进来,叫得急惶惶的,那不是扫兴吗?
“父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刘迁喘着粗气,禀报道:“睢阳传来消息,睢阳城破了!”
“睢阳破了?”刘安眉头一挑,根本就不信:“迁儿,休得胡言!睢阳是天下有名的坚城,怎么会破?吴楚数十万大军,历时数月都没有打下来,周阳区区数万人,能这么快打下来?迁儿啊,这送消息的人,总有些人别有用心,爱送点危言耸听的消息,你得学会辨别真伪,哪些可以信,哪些不能信,要做到心中有数。”
说到后来,竟然教训起了刘迁,还语重心长,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儿。
这话说到淮南八公心里去了,不时点头赞同,看着刘迁的样儿有些不屑,这个世子,如此不谙事,怎么做世子?
“父王,如此大事,谁敢乱报?”刘迁急了,声调很高:“孩儿接报之后,也是不信。可是,一连七次相同的讯息,孩儿不敢不信了。就算有人危言耸听,总不能这么多人造伪讯?”
“真是七次?”刘安端着酒杯的右手僵在了空中。
“父王,眼下已经有八次,九次了。”刘迁很没好气。
“啪!”刘安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酒水撒了一地。
“不好,快,派人去把书信追回来!”刘安猛的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吼起来。
睢阳已破,他所图之事已经不可为。若是这些书信落到诸侯王手里,难保没有人邀宠献媚,交给景帝。那样的话,他的末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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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越,闽王宫。
闽越王邹郢正和其弟余善在计议大事。
“郭大侠不愧是江湖有名的侠客,一道江湖令传下,就有那么多的朝臣遇刺,要不是主父偃处置得宜,还不知道死多少呢。”邹郢眼睛放光,大是兴奋:“朝臣死得越多越是对我们有利!最好是梁王结连诸侯作乱,闹得天下不宁,汉皇穷于应付,到那时,孤的大事就成矣!”
“大王好算计!”余善笑着道:“依臣看来,梁王这次必然作乱。这么多的大臣死伤,汉皇要是不处置梁王,朝中大臣就会辞官而去,朝中一空,谁还会为汉皇奔走效力?汉皇这是不得不处置。可是,梁王性格刚毅之人,他会屈服吗?肯定不会!他会依据睢阳城坚守,睢阳城之坚固,闻名天下,汉皇就算派出十万,二十万大军也是无可奈何。”
“只要此事拖下去,大汉必然陷于混乱之中,没有三五年难以平息。”邹郢兴奋的站起身来道:“三五年时间,足够了!足够孤扫灭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