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之乱后,梁王一直在加固睢阳,才有如今这般盛况。”朱买臣解释道。
“他这是处心积虑!”周阳一口道破梁王的用心:“他以为,睢阳城高垣厚,他紧闭城门,朝廷就拿他没办法。朝廷打不下来,只能与他和谈,他就又有了叫嚣的本钱了,哼!”
“幸好是大帅来,要是别的将领来,只能望城兴叹!”冯敬点头,很是赞同周阳的剖析。
要不是周阳率领新军到来,派别的汉军前来攻打,要攻下睢阳,就不是三万军队,也不是五万,少则十万,多则二十万。真要那样的话,那就是兴师动众,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重蹈当年吴楚叛军的覆辙,并非没有可能。
正是从此点考虑,景帝这才要周阳率领新军前来。既给了新军历练的机会,更是降低了此事的影响。
要知道,此事天下人都在看着,特别是那些诸侯王,他们更是在瞧着。若是朝廷处置不力,费时良久打不下来,那么,朝廷的威严就会失去,会成为笑柄。
围着睢阳城观察一阵,周阳带着众将回到营里。来到周阳的帅帐,各自找座位坐下,开始商议如何打这一仗。
“大帅,末将打头阵,包准一鼓作气而下!”李广不等周阳说话,抢先请命。
“大帅,末将愿打头阵!”程不识不甘落后。
“大帅,飞将军和程将军,是边关名将,睢阳这孤城,哪里用得着他们出马,还是让末将去!”公孙贺搓着双手,急急忙忙的请命。
“呵呵!”周阳扫视一眼他们,把他们那急切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发笑:“快一年没打仗了,你们手发痒了,是不是?”
“呵呵!”李广他们发出一阵畅笑声,算是回答。
“以我之气,我恨不得即刻抓住梁王,逮住郭解。”周阳双眼中喷着怒火:“可是,城中百姓何辜?梁国将士何辜?是以,这一仗,能不打便不打!”
“这个……”李广他们知道周阳说得在理,无论哪一方胜了,都是汉朝的损失,那毕竟是汉朝的百姓。可是,要是这样的话,这一仗的难度就大多了。
“大帅,那怎么办?”李广问道。
这话正是程不识他们要问的。
“若是他们胆敢附逆,那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即使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也在所不惜!”周阳双眼中精光闪动:“我们这么来打。”
把自己的构想说了一遍。
“大帅,这能成吗?”程不识抚着额头,有些难以置信。
“一定成!”朱买臣却是点头赞同,剖析道:“其一,梁王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若不把我们打败,他就是灭顶之灾,他是不得不打。其二,我们是大汉倾尽人力财力打造的精锐,只要打败了我们,才对朝廷有震慑之效。若是我们败了,其他的军队来了也没多大用,皇上只能与梁王和谈了。其三,即使朝廷再派兵来,他已经捞够了好处,到时可以结连天下诸侯,再来一个七国之乱。”
周阳是打出来的名将,威震天下,若是把周阳打败了,还有谁能挽回局势?要想逼得景帝不惩处梁王,打败周阳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打败了周阳,不要说区区惩处,甚至可以逼景帝立他为嫡嗣。
朱买臣一番剖析,众将恍然大悟,连道妙计。
至于梁王敢不敢这么做,这不需要想的,梁王的胆子有多大,有目共睹,天下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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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宫里,梁王站在地图前,云淡风轻,跟没事似的,哪里象是给逼得没有了退路的人。
郭解,羊胜,公孙诡站在他身后。
“大王,周阳亲自率军赶到,我们该如何做?”羊胜问道。
“郭大侠以为呢?”梁王转过身,盯着郭解。
“大王,你以为你有退路吗?”郭解不答所问,而是剖析情势:“郭某江湖中人,于军国之事不懂。可是,郭某知道一点,笑脸换不来笑脸,只有郭某手中的剑,才能换来笑脸!”
“笑脸换不来笑脸,只有利剑才能换来笑脸!说得好!醒世之言呐!”梁王击掌赞叹:“想我大汉,数十年来,给匈奴赔笑脸,送妇人,匈奴可曾有过笑脸?只有用刀剑,才能打得匈奴送上笑脸!”
郭解这人虽然可恨,可是,这话却是极为有理,梁王的赞赏绝对没错。
“大王,你是说,我们打?”公孙诡沉思着道。
“能有选择吗?”梁王反问一句:“若是不打,就得开城投降!我们投降,皇上会放过我们吗?不会!只有打了!周阳来得好啊,孤正等着他!”
“大王,周阳虽然可恨,可是,他是打出来的名将,匈奴五十万之众都给他打得灰飞烟灭!”羊胜有些迟疑。他虽然恨周阳,可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周阳若是率二十万,或十万大军前来,孤只有投降的份。”梁王却是不屑,一裂嘴角:“可是,周阳只率领了三万人,他就敢来打孤的睢阳城?太小瞧孤了!当年吴楚叛军数十万呀,费时三月,也没有撼动睢阳城,区区三万,何足挂齿?”
羊胜、公孙诡二人都是跟随梁王参与过平定七国之乱,一提起这事,二人的豪气陡生,不住点头,大赞梁王英明。
“要是孤所料不错,这三万军队,必是周阳练的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