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泛酸了?”李广调笑一句:“程将军,你说大帅是不是该解决终生大事了?”
“怎么?”程不识双眼一翻:“你飞将军虎父无犬子,生的几个儿子,个个了得,就没有一个女儿,要解决也轮不到你呀。”
“你休要取笑我。”李广不服气的回敬一句:“你和我不也一样,儿子一大堆,就没有一个女儿。大帅要娶亲,也没你什么事,你想做便宜丈人,痴人做梦!”
程不识指着李广,哈哈大笑。
看着二人说起儿女子事,周阳既是意外,又是好笑,调侃道:“这事,你们就莫要操心了。谁个不知我是纨绔子弟……”
“哈哈!”李广的程不识同声大笑起来,二人指着周阳,不住摇头:“还纨绔呢,就你?抓了不少匈奴,就有不少漂亮的妇人,就没见你折腾一个?”
匈奴妇人中也有容貌不凡者,她们是俘虏,周阳是大帅,若是要她们,谁敢拒绝?
“那是在打仗,我还没有时间。”周阳自嘲。
程不识和李广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同声大笑起来,一副鬼才信的样儿。
周阳正要回敬他们,只见赵破奴快马驰来:“禀大帅,钦差大人到。”
“钦差?”李广和程不识一闻是言,脸是的笑意刹那不存,一脸的肃穆。
离长安还有两百里路程,以现在的行军速度,还需要一天才能到长安,钦差就到了,景帝对周阳他们也太看重了,李广他们大是振奋。
“走,去迎接。”周阳一拍马背,追风宝驹好象一道白光掠过,瞬息就是老远距离。
没行多远,就见一队汉军簇拥着一个人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田蚡。
田蚡还是一身郎官装束,无梁进贤冠,一身曲裾深衣。与当日相见时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再是那般落寞,而是神采飞扬。
这也难怪,区区一个郎官,竟然做了钦差,赶到两百里外来迎接周阳他们,这是何等的荣耀,田蚡自己也没有想到,到现在还有在做梦的感觉。
“郎官做钦差?”
李广、程不识、公孙贺、公孙建、冯敬、秦无悔他们大是竟外,直愣愣的看着田蚡,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阳他们这次回京,动静非常大,为天下瞩目。派来的钦差,必是朝中重臣,不是周亚夫,也是窦婴这等重臣才是,偏偏派了一个田蚡,一个小小的郎官。
象田蚡这样的郎官,在长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随便扔根竹竿也能砸中好些个,要李广他们不惊讶也不行。
周阳也是意外、惊诧,可是,周阳的心思比起李广他们就灵活多了,念头转动之际,已是明白景帝的用意,那是在给周阳提醒,提醒周阳,在接下来的朝局变化中要审时度势,不要步周亚夫的后尘,老出臭着。
周阳是立下了奇功,名震天下。可是,在接下来的朝局变化中,若是周阳出错,景帝也不会手软。因为,传承是最重要的,任何帝王对阻碍其传承的臣子,哪怕他的功劳比天还要大,也不会放任不管,甚至痛下杀手。
景帝之所以派田蚡前来,那是在暗示周阳。景帝选定的继承人已经很明显了,只要周阳肯动脑筋一定会想得到。
这种传承之事,皇帝一向讳莫如深,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公开的。景帝如此暗示周阳,那是在保护周阳。周阳是汉朝这么多年来,对付匈奴最有办法的将领,若是因此事而获罪,是汉朝的一大损失,景帝很不忍心自毁梁柱,这才提前暗示周阳。
景帝连这种事都告诉自己了,尽管告诉得很隐晦,这是天大的信赖,周阳大是感激。
当然,周阳也明白景帝的另一个用意,不仅仅是在告诉周阳,也是要通过周阳,看住李广他们,要他们不要出错,最好不要涉入这场争斗中去。因为,李广、程不识他们是名将,随周阳打败匈奴,经验极为丰富,若是牵连其中,而获罪,汉朝损失就大了。
而且,这种事最吸引人,很多将领对此事最是上心。要看住李广他们,只有让李广他们信任的周阳出面了。
景帝的用意很仁善,就是告知的方式太隐晦了些,若是换个人,肯定悟不出来。不信,看看李广、程不识他们那惊愕样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