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动作十分快,面容带着杀意,只是一个瞬间手里已经握住了旭阳手里的剑,一个侧身,剑直接刺了过去。
突然对面的人一僵,陆白在看见那张面容的一瞬间,手里挽了一个剑花,直接将剑柄对着那人,眉头皱起:“孟戍词?你怎么来了?”
孟戍词看着陆白,一副心虚做错事情的模样,磨磨唧唧的,吞吞吐吐的,然后轻咳一声,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人给推开了,一个踉跄,若不是一旁毕月眼疾手快,孟戍词就差点跌在陆白的身上了。
陆白看看推开孟戍词的魏凌风,再看看孟戍词,抿着嘴,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坐了回去。
孟戍词无措的看着陆白,魏凌风犹豫了一下也抬步走了进去,两个人打量了一下这房子,这才坐在了陆白的对面。
陆白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并没有打算说些什么,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能够再次见面,已经是不错的了。
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曾经把酒言欢、生死相交的亲密的人,如今也只是相对无言,时间过的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忘了曾经,时间过的太慢了,慢的谁也忘不了曾经。
不该记得的都记得,该记得的都自作聪明的给忘了。
事实证明,最沉不住气的依旧是孟戍词,若是不知道陆白是御无恕,那么他们之间还会如曾经一般,可是,既然知道了,就没有办法当做不知道,他曾经是逼死她的人之一,这一点,永远也没有办法改变。
如此,他们本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也不该再有什么话语,孟戍词想了半天,想要打破这窒息的气氛,可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更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天知道,这段时间他有多么的煎熬。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和陆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白为什么会对他是那种态度,说实话,若是换做了他,当时,恐怕会下杀手吧,面对一个曾经逼死她的人,陆白还能如此淡然的帮他,孟戍词简直想哭。
想了想,孟戍词磕磕巴巴的开口道:“那个、那什么,我去找林丞相的时候,知道你在这里的,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想要过来看看,没想到,没想到被魏凌风给跟踪了,抱歉。”
陆白放下杯子,看着孟戍词,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暴漏身份,暴漏了,就要面对曾经,承担曾经,而曾经的这些人,于他们,于她,都会背负上曾经的恩怨。
点点头:“无碍,和你没什么关系,是二哥不小心。”
陆白的一声‘二哥’,让孟戍词整个身子僵硬起来,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中苦涩,这一声‘二哥’虽然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孟戍词明白,当年五人结义,如今还能留存着称呼的,恐怕只有‘大哥’‘二哥’了,旁边的魏凌风脸上也是一僵,敛下眸子,一身戾气消失无踪。
孟戍词舔舔嘴唇,苦笑一声,说道:“我该叫你什么?”
“无所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陆白微笑。
孟戍词低头,轻声到了一句:“你曾经说,不相干的人,叫什么都无所谓,称呼,只是给相干的人叫的。”
陆白放下杯子的手一顿,看向孟戍词,此时的孟戍词低着头,看不清孟戍词是什么表情,就连声音也稳得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陆白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曾经是陆白的时候,她只要告诉自己,曾经的一切都过来了,如今都重头再来,没什么的,那边就是过去了,可是,如今,她已经暴露了,曾经的一切就过不去了,她总以为自己是甘心的,可是,毕竟是人。
轻笑一声:“是吗?我还这样说过?我忘了,时间已经很久了,说过的话,总不会全都记得,不记得的,都不太重要,所以,你不用多想。”
孟戍词点点头,喉咙有些干涩,眼睛里却带着希翼,想了想,还是说道:“陆白,你能再叫我一声孟三吗?”
“孟三。”陆白沉默一下,笑着喊了出来。
孟戍词脸上露出了笑容,有些满足,也有些迷茫,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陆白这一声称呼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情他母妃已经告诉他了,和御无恕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御无恕的死却和他有关系,如此,他们之间就已经不对等了,就已经不能和从前一样了。
陆白看着两个人,开口问道:“不知道两位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既然悄悄的过来,那么他们两个人恐怕这次都没有恶意。
听见陆白的话,孟戍词笑了一声,说道:“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外面都说你死了,母妃也担心你出事,就让我打探你的消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所以,就想着对你最没有威胁的人就是林丞相了,你也曾经告诉过我,相信他就是了,所以,就打算去找林丞相商量一下,结果,碰巧看见林丞相过来,一开始犹豫了一下,没敢进来,回去之后,想了几天,这才过来的。”
陆白点点头:“有劳长公主担心了,回头事情平息了,若是有机会,陆白自当登门拜访。”
孟戍词摆着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无措的看着陆白,曾经,不管是陆白还是御无恕都对他不客气,如今,突然这么客气,孟戍词只觉得难受的要命。
一旁的魏凌风觉得自己被冷待了,看着两个人一言一语,格外的心烦,尤其是看着陆白的模样,心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