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业从袖子里取出一封薄薄的书信递给了赵彦。
赵彦接过书信看了看封皮,上面只有爱女筠儿亲启六个字,便没有打开查看,而是珍而重之的放进了怀里,打算回去后交给李筠。
说起来,赵信与李应秋算是儿女亲家,此时谈及李应秋,于情于理都要询问一番。
听到赵信的询问,王业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具体情况犬子知道的不甚清楚,只知道当初李家男丁共有二十三人被流放至云南,如今活着的却只剩下包括秋平贤弟在内的十三人了。”
赵信惊的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道:“作孽啊!”
赵彦在一旁心情也颇为沉重,若是没有李筠,赵彦与南庄李家没有半分交集,哪管他们死活,可是此时李筠横亘其中,将赵彦与南庄李家联系了起来,两者之间既有了联系,突然听到此等惨事,赵彦往后的几天里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两辆牛车哞哞叫着走在去往桃村的路上,赵信与李二坐在前面那辆牛车上,赵彦与李筠还有小香儿坐在后面的牛车上。
天气虽然依旧寒冷,李筠的心情却十分不错,《白蛇传》已经印制了五百本,年后便会放在桃园书坊中贩卖。李筠之所以心情不错,一方面是因为贩卖所得的钱财都会成为自己的私房钱,最重要的是因为赵彦对她的大度和宠爱,最近一段时间每每想到此事,李筠就算在睡觉也会翘着嘴角笑。
扭头看到赵彦略有些阴沉的脸色,李筠不由皱了皱琼鼻,不满道:“明天就要过年了,最近我没有惹你不高兴吧?”
赵彦一怔,下意识摸了摸怀里尚未开封的书信,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意,说道:“我只是最近读书读累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李筠看了眼聚精会神驾车的车夫,随后悄悄往赵彦身边凑了凑,接着仰起脸冲着赵彦呵了一口热气,低声问道:“公公年后就要续弦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赵彦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他举起双手揉了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开始转移话题:“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保准让你笑的肚子痛。”
“哼……”李筠娇媚的白了赵彦一眼,虽然心知赵彦是在转移话题,却还是顺着赵彦的话题说道:“要是我不笑怎么办?”
赵彦故意将目光投注到李筠的红唇上,色迷迷的说道:“要是你笑了,那就让我亲你一口,要是你不笑,那我就让你亲一口。”
“讨厌……”李筠轻轻捶打了赵彦两下,脸上禁不住泛起两抹红霞,显得颇为艳丽。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赵彦脸上带着笑意,徐徐说道:“从前有个货郎没读过书,他很想知道令尊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去找村里的村塾先生请教。
先生对货郎很不耐烦,为了早点打发货郎就随口说道:令尊啊,令尊的意思就是儿子嘛。
货郎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这些粗人只知道叫儿子,原来令尊就是儿子的意思。
货郎谢过村塾先生之后正要走,突然想到自己家里的五个儿子,便又扭过头问先生:先生家有几个令尊?
先生说:只有一个。
货郎又问:那先生的令尊几岁了?
先生咬着牙说:已经过世了。
货郎惋惜的说:先生家算是殷实人家了,没想到只有一个令尊,还过世了,真是可惜。先生没有了令尊不必伤心,我家里有五个儿子,你可以挑两个,我送给先生当令尊。”
哈哈哈……
笑话讲完了,最先笑起来的反倒是前面的车夫以及小香儿,而李筠则鼓着腮帮子看着赵彦,两只大眼睛眨啊眨,无奈最后实在憋不住了,还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愿赌服输,你……来吧。”笑过之后,李筠含羞带怯的看了赵彦一眼,随后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赵彦看了看李筠嫣红的嘴唇,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小香儿那两只突然竖起来的小耳朵,慢慢的探身到李筠面前,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按在了李筠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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