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苍茫大陆不过是一处囚禁之地,所谓的天地共生日月同寿,不过是痴心妄想,自欺欺人。
可如今,魔将相继现世。
苍茫大陆的平衡,怕是将要被打破了。
兰苑,韶华居。
涟漪与轩辕瑾二人,站在那颗桃花树下良久。二人皆不语,最后涟漪率先打破沉默。
“真没想到。”
“是啊。”
又是沉默。
片刻,涟漪说道:
“朱雀说逐流火山有一片梧桐树林,但不知道神树梧桐在不在那里,我打算去看看。”
轩辕瑾神情淡漠:
“别执着于此了,你也知道,苍茫大陆不过沧海一粟,也许剩下的神树并不在苍茫大陆。”
“也许在呢!你要知道,你的命归我了,谁也不能夺走,你也不行。”
“何必……”何必如此执着……
“我爱你。”涟漪看着在他眼中的自己,道:“如鲸向海、如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轩辕瑾苦笑。
“我只愿做你生命中的一束阳光,但属于你的整片天空,你还要自己寻找。”
“我只喜欢光!”
“光不会永远都在,可天空、只要抬头,便看得见。”
“那我愿,从此不见光明,只能感受到这一束阳光。”
“比起黑暗和死亡,我更怕你心酸皱眉。”
“我不许你死。”
“你说的不算。”
涟漪朱唇轻启,还要说些什么,可轩辕瑾却已不听,转身离开。
涟漪伸手抬到半空,似要叫住他,最后却无力的放下。
每一次看你离开的背影,都很焦虑,有种再也见不到的惶恐。
你应是一场梦,而我是一场风。
愿,以我浮生,渡君一梦。
可君不愿…
爱之一字,让人痛不欲生,却又欲罢不能。
次日,竹林,璇与居。
凿齿破除封印之时,西乞儿与风逐一被风卿华单独派人保护了起来,因此,整个风府,也就他二人完好无损了。
涟漪来时,西乞儿与风逐一都在此处。
“师父!”
“乞儿,爷爷呢?”
“曾爷爷在书房。”
“几日不见,悔之胖了不少。”
“对啊,很可爱吧?”
“嗯,你也胖了不少。”
“师父…”
“不能只长肉不长个儿啊!”
“师父,我还小呢…”
“你都十岁了,还小?”
“和师父比当然小了!”
“嗯,长本事了。”
“师父不是要找曾爷爷吗?”
“对,你们玩吧。”
西乞儿看着涟漪的背影皱眉。
感觉师父好刻意……
刻意的表现出心情很好的样子。
涟漪找到风卿华时,风卿华正在作画。
墨汁挥舞间,洋洋洒洒,一支荷花跃然纸上。
涟漪走近道:“我就说爹爹的画怎么那么美嘛,原来爹爹的画技都是随了爷爷。”
风卿华抬起继续描绘细节的笔,用笔杆轻轻敲了敲涟漪的额头,道:“贫嘴!”
“是实话。”涟漪认真的道。
“你这一套又是从哪学的?”风卿华笔下不停。
“发自肺腑的。”
“行了,别贫嘴了,说吧,来找我干嘛?”
“有一事想问爷爷。”
“何事?”
“爷爷上次重伤归来,所为何事?”
风卿华手一顿,一大片墨迹晕染开来。随后,他将毛笔放在白玉笔搁之上,双手将画抬起,惋惜的摇头。
“人这一生,无非是被爱恨情仇所驱使。既短暂也漫长啊,一瞬既是永恒。瞧瞧这画,多可惜。”
“爷爷…”
“我寻着你父母的踪迹,去了玄霜国,却见到了一位故人。也曾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可最终还是成了拔剑相向的故人。”
“所为何事?”
风卿华再次执笔,在那幅荷花图上,写下一字。
“爱。”
“爱?”
“我二人虽身在两国,却相谈甚欢,不过,没想到,秉性相同,爱好相同,就连心悦之人也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