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在福来居然待了三日。
这三日,满月楼完工了,辰陆的刀口也愈合了。
“福伯?”
“公子,我在。”
“满月楼的人手招够了吗?”
“差不多了,就缺个掌柜,我也不敢随意定夺,毕竟这人心难测…”
“既然如此,那就福伯你多费心了。”
“公子说的哪里话,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不过,满月楼本就是文雅之地,辰家老六附庸文雅,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劳烦福伯多加培养。”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对了公子,还有个事。”
“说。”
“陈黎他们说,满月楼完工了,以后不想白拿公子的工钱,想要在满月楼找份差事。”
涟漪一笑,道:“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说完,涟漪四处张望一番,道:“乞儿呢?”
徐来福一脸慈爱的像是想起了自家未来的小孙子,指了指后院,道:“小公子跟着辰家老六学习诗词歌赋呢。”
涟漪也是一脸笑意:“唤他来吧。”
徐来福道:“是,公子。”
片刻,西乞儿满脸兴奋来跑来。
“师父师父!”
“瞧你,都成撒欢的野马了。”
西乞儿闻言,立马站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徐来福在一旁道:“公子可是要走了?”
涟漪点头:“嗯。”
徐来福又道:“公子事忙,不必挂念这边。”
涟漪道:“好,满月楼打理好了便开张即可,有事随时传讯。”
徐来福弯腰行礼,道:“公子慢走。”
回风府的路上,西乞儿还是满脸的兴奋。
涟漪问道:“何事如此高兴?”
西乞儿兴奋的说道:“师父,你都不知道,辰陆先生讲的着实有趣,比云师叔讲的有趣多了!”
“说来听听。”
涟漪话落,西乞儿立马摇头晃脑起来。
“子曰: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师父,你可解其意?”
涟漪一愣,之前都没注意,这异世居然还有孔子一类的人物,不知有没有鬼谷子。
“应当是实事求是吧,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如此,方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师父,你错了哦,辰陆先生说,如此想,那你便太小看孔夫子了,其意还有另一番理解。”西乞儿俏皮的眨眨眼睛,有接着说道:“意思是说,就算你知道,如果这个人不该知道,你也不能说你知道,要看人,这才是大智慧。”
涟漪一愣,道:“确实有趣。”
西乞儿又道:“辰陆先生还说,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曲士不可以语于道。”
涟漪笑道:“这又是何意?”
见涟漪状似不解,西乞儿立马又高深莫测,摇头晃脑的说道:“井蛙不可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师父可懂?”
“不解其意。”
涟漪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让西乞儿更加嘚瑟了。
他道:“这意思啊,是说,井里的蛤蟆,你和它讲海多大是讲不通的,因为它被狭小的生活环境所局限。夏生夏死的小虫子,你和它讲冰什么样子也是讲不通的,因为它受到气候时令的限制。乡曲之士,你跟他们谈论大道,更是讲不通的,是因为教养见识的束缚。”
涟漪装作焕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
西乞儿又道:“所以说,辰陆先生对‘知之为不知’的见解,不可与旁人道语。”
这辰陆,果然与众不同。
涟漪笑着,揉了揉西乞儿的头发,道:“可你不是对师父说了?”
“师父不是旁人。”
西乞儿那一脸孺慕之情,差点晃瞎涟漪的眼睛。
怎么有一种突然有了儿子的感觉?
涟漪讪讪的收回手,道:“乞儿可是想上学了?”
西乞儿毫不犹豫的道:“想!”
涟漪道:“回家后,我让爷爷请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你。”
“好!”
西乞儿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模样,让涟漪不觉的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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