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挂坠是我从第一次清缴强盗的时候捡到的,那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来对敌人挥下了剑的时候。”军长说道,在阿尔托面前翻动了几下这个有些破损了的挂坠。
这枚挂坠是个紫色布料制成的菱形,之间有一个被打磨得圆圆的石头,看不出来是什么品质。
“在那之后,我就把这个当做了自己勇气的象征,一直戴在身上。来,你戴上。”
“这、这个……”
“别推脱了。我已经用不着这个了,难不成我一拿下这个挂坠就完全失去了勇气,变成了懦弱的胆小鬼不成?但现在的你,却活脱脱的像个胆小鬼!”
在军长的强硬之下,阿尔托也就只好戴上了这个挂坠。
而戴上这个挂坠后,眼前的景象瞬间明亮了不少,心中那隐隐约约的恐惧也完全的消散而去。
这个挂坠!真的有效果啊!
“实在是感谢!”阿尔托此刻也不再扭捏,率直的向帮助了自己的军长弯腰敬礼。
“呵呵,只要你待会再对抗白脚牛的时候,多用上几分力气就行了。”军长也平平淡淡的推淡了这事情,继续将注意力投在了白脚牛身上。
……
…………
第一波对撞开始了。
杂乱的牛脚蹄声中夹杂着杂乱的哞哞叫声,白脚牛们纷纷低下自己的头,将巨角指向了前方那个巨大的格栏盾牌,毫不畏惧的向矛尖上冲去。
“小伙子们,顶住!”因为某种缘故,所有的盾兵全都是年轻人,只有在最中间且是最前面的那个盾牌后,有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这名老家伙的名字叫做山姆,是三十多年前,上次用到这种盾牌的时候,唯一活下来的人。当然,其余的人都是老死的。
六十多岁山姆在半个月前接到了金克维达城主发出的教官邀请,让他在半个月差不多的时间里训练处一队可以勉强使用‘欧克托尔之盾’的年轻人。
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山姆愣了一下,随即便联想到了这回的白脚牛节可能要出大问题后,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城主府上,接受了邀请。
在三十多年前,其实也有一次白脚牛节上出现了问题。
那是再白脚牛节的半年之前,古老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又被一次暴雨给冲刷之后,便在一个半夜里轰然的倒塌了下去。
而因为临近白脚牛节,倒塌的城墙可能会造成民心不安,当时的城主便在沃克街的大广场上训练起了这种使用欧克托尔之盾的士兵,用巨大的带着格栏的盾牌来充当城墙。
事实证明这种行为非常的有效,居民们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士兵以及那差不多有两个人高的超大型盾牌后,便安心了下来。虽然没有以往的开放城墙来观战,但人们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全和那廉价的牛肉,其他的并不重要。
在那一年上,巨大的盾牌完美的充当了城墙的作用,挡住了数十只白脚牛的疯狂进攻,且和往年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或者死去,所有的盾手们都获得了往日那些猎人们才能获得的欢呼和称赞,得到了巨大的人望。
但这兵种并没有出现太久,在下次白脚牛节前,城主就已经重新将城墙给修建完毕,这些巨大而又沉重有效的盾牌便也被收藏在了城主家的仓库里。
山姆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里能再次拿起这面盾牌。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再得到次那种荣誉,但对于自己在这普通人来说,这好比就像是骑士的战马,战士的剑,魔法师的法杖一般,是自己的朋友。
是自己这种默默无闻之人再次获得荣誉的希望!
想到这里,年老的山姆那充满了皱纹的朽手上仿佛重新出现了年轻时候的力量,眼神充满坚定,面对那数百只冲锋而来的白脚牛,毫无二心。
下一刻,巨大的牛角已经到临了。
一股庞大而又恐怖的力量从盾牌上传来,若不是盾牌的合理结构将几乎全部的力量都传递向了地面,山姆这时候已经被自己当做救世主的盾牌压成一团肉酱了。
但那仅仅一丢丢传递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就也几乎将自己的手臂弄骨折了。
不,不是几乎,是已经骨折了。
自己的那段食指因为冲击对点的关系,直接被震荡得断了骨头。
疼痛就像是用木刺刺穿一般。
但是这又怎么样?
他看了眼自己身边那个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瘫坐在了地上年轻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浪费任何一句话的时间,还没等冲击的余力过去,处刑的长矛也还没插上来,下一只白脚牛就已经顶了上来。
又是一阵震撼心灵的冲击。
山姆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完全错了位,但好歹还是挡住了,且没有在发生骨折的情况。
但一口温热却慢慢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身后的那个拿着长矛的猎人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在叫着些什么,但为什么叫的这么小声?
“牧师!有牧师吗!前面的那个老家伙顶不住了!”
该死的!老子还能顶很久呢,你们这些打猎的!就是看不得我们这些人抢你们的风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时候老城主放弃我们的原因!
还不是你们这些嬉皮笑脸不把自己身后的城墙当回事的可恶猎人啊!
但是……呃……我也只是在心里骂了几下你们啊,你们为什么一副苍白的脸,然后慢悠悠的倒下去了?
哦,好像是我倒下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