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语恍恍惚惚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有点恐怖!
梦开始之时,黄语化身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是呱呱坠地那会儿。
他身上粘乎乎的,鲜血淋漓,一个翻身坐起来,小脚一蹬,站了起来。
接着,他用手扯过自己的脐带,呼呼呼地抡着转起圈圈,玩得嗨起来,还发出婴儿的特有的笑声。
于是,他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妈妈,脚一蹬,便吓得晕死过去。
“鬼啊!”
帮忙接生的几个妇女,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夺路而逃,然后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唯独一个略显臃肿的老太太留了下来,她浑浊的眼中,现出幽幽的光芒,激动得一扑过来,便死死地将黄语抱在怀里,兴奋地大叫:“异象!异象啊!圣者之相!这绝对是圣者之相!我们家要出一个大圣者了,哈哈!”
差点把刚出生的黄语闷死之后,就这样将黄语抱了出去,挨家挨户地向村民们炫耀,她有了一个将来会成为大圣者的孙子,黄语还懂事地举起血淋淋的脐带,向村民们问好!
然后,这座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登时又一阵关门闭户,鬼哭狼嚎,鸡飞狗跳!
老太太自然就是黄语的奶奶!
老太太试图让所有的村民,都相信黄语是上天选定的圣者,长大以后神通广大,但是大人们都以为,老太太被黄语出生那一幕吓傻了,不加理会。
于是她转换了目标,经常聚集村中的孩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所有的孩子,都要听黄语的话,有好吃的,要优先孝敬黄语,因为将来,黄语是他们高不可攀顶礼膜拜的存在。
于是,黄语的童年,注定是要挨揍的!
黄语向老太太哭诉挨打的经历,老太太火冒三丈,挨家挨户骂人家孩子,将来在黄语面前就是狗一样的存在!
不久之后,黄语便被狗咬了。
村里的孩子,为了告诉黄语什么才是狗,放出村里所有的猎狗追了他几条街,将他咬得遍体鳞伤。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一晃就过去了。
然后,老太太不见了。
爸爸妈妈对黄语的解释是,奶奶要完成梦想,成为强大的圣者,于是拜了一个师父,跟师父修行去了。
而这个师父,叫如来佛祖!
老太太不在那两年,黄语特别想念她,尤其他被打了,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
老太太在的话,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爸爸,和坚信慈母多败儿的妈妈,从来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进行对黄语的教育活动,而且教育活动也不敢太频繁。
她不在了,爸爸甚至研究出打子十八棍,妈妈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制进了补打计划,每天都必定将黄语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为止。
奇怪的就是,黄语第二天又会生龙活虎地挨打!
后来,妈妈又生了一个弟弟,起名叫黄兴,黄语的职责便是照看好弟弟。
这天,黄语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回到房中。
两个月大的弟弟兴儿,躺在竹床上无聊地蹬着小手小脚,见到黄语便咧开小嘴笑了,伸过小手一把抓住他满是淤青的手腕一捏,痛得黄语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是感觉到黄语的疼痛一般,小家伙竟是松开了手,还轻轻在他的手腕上抚摸了两下。
黄语心中大为感动,轻轻地捏一下兴儿胖嘟嘟的小脸,小心翼翼地躺下,额头轻轻地贴着兴儿的小脸,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巨力将黄语从床上提了起来,睁开眼睛,便听到妈妈慌张地道:“语儿,快!恶兽攻村了,我们快跑!”
“什么?恶兽攻村?”
妈妈抱起兴儿,顺手还抄起一把挂在墙上的乌铁剑,同时看向桌子上,那里放着一条手腕粗的短棍,犹豫片刻,还是道:“语儿,带上那根木棍!”
“好的!妈妈!是让我用这根木棍打恶兽吗?我很勇敢!我可以战斗!”
妈妈一愣,道:“那根木棍是爸爸打你顺手了的,丢了换一根的话,我担心他不顺手!”
黄语心下一个咯噔,连忙地假意木棍脱手掉地上,此时妈妈也不管了,拉起黄语就冲了出去。
“轰!”
刚出门口,便看到村子东面的围墙倒塌,尘土飞扬之中,蹿进来两只凶猛的二级恶兽山地野狼,睁着凶狠嗜血的怪眼,露着寒芒闪烁的尖牙,一滴一滴的口水,嗒嗒地落于地上。
村里近三分之一的村民是勇者,有四个银勇,其它的都是铜勇,数量有四十余人,都举着各自的武器
身后是家人,只能拼命,于是全都争先恐后地扑上去。
然而,两只山地野狼的身后,又转出三只山地野狼,齐齐仰天长啸一声,齐齐地冲进村里,村中数十勇者死命抵挡,山地野狼依然如入无人之地,有两头山地野狼径直撞入普通村民之间。
一道人影便飞了起来,倒挂在于黄语门口的一棵枣树上,肚子开了一个吓人的大洞,那个肠子流了出来,垂下来,鲜血沿着肠子滴到地下。
黄语抬头,竟然是邻居的大叔,诡异的是,他无一丝痛苦之色,反而如沐春风地微笑着,还挥手向黄语作道别状,道:“我是这样死的!”
黄语顿时心里发毛,不觉地握紧妈妈的手。
要死就好好死嘛,吓人是不对的!
刹时间村中成了修罗场,鲜血与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惨叫哀嚎让人全身颤抖。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