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骤然直接将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你放什么屁?”
韩劲板着脸说:“又不是厉老大把你给甩了,你他.妈激动个什么?谈个恋爱就得娶?老子从小到大喜欢过的女人多了,进基地之前上过的女人也不少,要是都等着跟我有个结果,我早妻妾满群了,还用得着在基地里做教官?”
最后,韩劲也是不耐烦再加上心情不太爽的在椅子上踹了一脚:“不就一个在基地里女扮男装隐藏了很久的小丫头吗?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还那么暴力,在一起当战友还行,偶然发现是个女的,心动一下惊讶一下也很正常,你说她还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值得厉老大放弃跟封家的婚约的?”
“你敢说厉老大对封凌只是偶然的一个心动?”
“不然呢?现在还有哪个男人会对女人至死不渝,傻了吧?”
“他不喜欢封凌?”
“喜欢不等于要负责,封凌这种傻丫头也不适合他。”
“那你他妈之前跟我一起撮合他们干什么?”
“撮合的时候我又不知道封凌是女的,后来知道了,但现在都已经跟封家的结婚了,我还能说什么?”韩劲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胜其烦,说的都是违心的话,但是一想到厉南衡现在已经跟封家的结婚了,也的确是没什么好再就着这件事情纠缠什么讨论什么的,直接扔下话:“封凌和老大本来也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云泥之别,如果不是因为有基地在,他们两个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我估计封凌自己也很清楚,以后各走各的路挺好的!”
韩劲又说:“封凌是个孤儿,父母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清楚,给你你会娶她?”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不应该硬挤进来,趁着年轻谈一场恋爱,以后她长大了也就懂了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我觉得厉老大给她上的这一课也不错,至少以后不会轻易被骗,毕竟她实在是太单纯了。”
该说点什么好,韩劲也不知道。
只是看着小许这炸毛似的要草天草地似的表情,只想把这件事情赶紧混过去。
毕竟厉老大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也不知道,可已经结了,那也只能换一个角度去想。
两人在房间里一个愤怒一个不耐烦的随便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薄薄的一层木门根本压不住那些激烈的声音。
没人发现门外站了个人,定定的立在那里,被屋内两个男人的争吵震的耳膜发胀。
奇怪的是,被震碎的,却好像是另一个地方。
封凌只是认为厉南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一边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原因,平时韩劲和小许一直跟着厉南衡,什么事情他们也是最先知道,他们一定会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房间里激烈的争吵声,却让她因为在食堂里听见那个消息后一直砰砰跳动的心,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它不仅安静了下来,它卡在了胸腔里。
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一门之隔,房间内的人还在激烈争执。
门外的人门了片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封凌走了,她踏出一队训练营的时候三胖正好这时回来,走的太快撞到了她的胳膊,回头看见是她,忙问她:“封凌?你不在狙击队,跑这边干什么来啦?是不是也听说老大结婚的事?跑过来讨喜糖的呀?我跟你说,老大真是太不地道了,结婚了也不先跟基地里说一声,到现在不仅喜酒没喝到,喜糖也没吃着呢!”
平时大家虽然开开封凌和厉老大的玩笑,但是很多男人骨子里是很简单的,两个男人能有什么,也就是闹一闹,老大既然今天结婚了,那封家的小姐才是厉太太,这封凌就还是他们基地里的封凌,没什么变化。
见封凌不说话,三胖正要去按住她肩膀,结果好巧不巧的按到了她当初被蛇咬的地方。
封凌瞬间像是触电了一样的将手臂缩了回去。
她记得那天在蛇谷悬崖下的石台上,厉南衡不顾自己安危的帮她将伤口割开十字刀,帮她吸出毒血。
那天她浑身冰冷四肢麻痹,只有被他吸过的伤口上有着隐隐的滚烫,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看着眼前一直在想办法对自己施救的男人,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这样的在乎她的生死。
而如今,她肩膀上有十字花刀痕迹的那块小小的地方,它没有了半点温度。
甚至只是被这样按了一下。
就疼的她忍不住的颤栗。
整整这么多年,封凌从来没有觉得从一队的训练营走回狙击队的训练营是这么的漫长过。
即使已经过了晚餐时间,刚刚进了基地里的那些十几岁的小伙子们还在接受训练,绕着基地的四圈跑,旁边不时的传来有人叫她名字的声音:“封哥!封哥……封凌……封凌师父!”
还有一些分到其他队里的人只听过她的名字,并不认得她,一边跑一边茫然的向着这个方向看,却只能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基地中的夜色中行走而过。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回了狙击队的训练营,想要回房间里去一个人呆会儿,却发现现在四周就静的可怕,狙击队附近没有其他人能随便靠进,包括那些正在跑圈的新人。
太安静了,安静到心里有些发空。
她干脆直接转身走向了空荡荡的狙击队训练场,端起目前只剩下五发训练子弹的狙击枪,对着训练场上最远距离的远达五百米的枪靶方向开了一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