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里是封凌从未听见过的耐心温柔,封凌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背后忽然被他塞过来两个叠在一起的外套,让她靠的更舒服了许多,男人的动作也自然的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封凌却是怔了一下看向他,厉南衡面色平静的瞥着她:“看什么?基地里对待出动任务的伤员向来都这么人性化,已经受伤了,我总不能再虐待你。”
封凌:“……”
老大你多说一句好听的话会死吗?
还是让你多做一点让人觉得暖心的事情就会死?
……
直升机抵达洛杉矶中心最大的医院。
乔斐在另一架飞机上直接被送回了基地,期间没办法联系,但封凌觉得乔斐的人品还算不错,人也靠谱,应该不会将她的事情乱说出去,也没有太过担心,直接依照着厉老大的安排进了医院。
不过封凌以前也没受过什么重伤,这次的检查是要做非常全面的具体检查,也就是说她的性别在医学面前是无法隐藏的。
她趁着南衡在外面与基地大厅的人打电话时,坐在诊室里对医生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包括自己其实是个女的,但是为了能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存活下去,所以才不得不扮成男的,她除了性别对别人撒谎之外,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并且将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归宿,这种让人闻者伤心见得落泪的理由都说了一通,还说如果自己的性别被曝光了之后,可能还会惹上很大的麻烦,包括医院这边也会被军方和警方的人纠缠,半真半假半有理半无理的跟医生说了不少话。
医生是一个年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美国人,但是封凌在的很流利,表达的也很清楚。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问了她几句后,才答应的说,如果她的上级没有特意问性别的事情的话,他不会随便将这种事情暴露出去,也不会去提到这件事,但如果她的上级特意问了她的性别,那他也不会撒谎,只能如实回答。
能得到这样的回复,对封凌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毕竟她和医生非亲非故也是第一次见面,医生连她的底细都不清楚,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挑事,但是同时也不能刻意撒谎。
那也就只能看她自己的运气了。
……
封凌的肺部的确是受到浓烟的影响,但没有想像中的严重,不需要动手术,但也必须住院,在医院通过药物吸入和雾化等等治疗的方式,至少要在医院里休养一个星期。
一听说不动手术,封凌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了不少,她倒是不怕在身上动刀子,就是怕万一手术之后自己因为麻醉的关系而昏迷不醒,万一厉老大在病房里帮她换衣服或者掀开被子帮她擦一擦什么,肯定会发现她是女的,那她可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当天封凌就被留在了医院,南衡在医生那里确定她没什么大问题后,先去病房看了她一眼。
当时封凌正坐在病床上做雾化,手里拿着一个雾化的机器贴在口鼻上,不停的有药物的气体被吸入进去,因为之前呛过水,所以雾化的时候封凌还觉得喉咙和鼻腔里都生疼生疼的,医生之前说过会有这种情况,是正常现像,再过两天也就不会再疼了。
“军方的人去了基地,我先回基地,任务的事情彻底解决后再过来,小许留下陪你,有任何问题你直接跟小许说。”南衡对她交代了一句。
封凌将罩在鼻子上的雾化器拿了下去:“好,老大你不用来看我了,我配合治疗,尽快回基地,不会耽误狙击队训练的。”
“伤成这样还训什么练,先把你自己养好。”
说完,南衡的手机又响了。
刚刚结束一场重大任务,结果他没有直接回基地而是带着人来了医院,那边无论是军方还是基地里的成员都已经快要炸窝了。
南衡面色冷沉的拿起手机转身向外走,封凌看着被他随手关上的病房的门,没说话,继续拿起雾化器罩到了自己的口鼻间。
天色渐黑,小许推门进来,见封凌已经做完了雾化,正靠在病床上看手机。
“行啊,你这伤也算是伤的够巧妙了,伤的很严重却不用动刀子做手术,躺在病房里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这么休息一个星期就行了。”小许边说边笑着将刚刚给封凌买回来的晚餐放到了她病床边的桌上。
封凌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换你伤成这样试试?真的难受的躺在这里的时候,你也就说不出这话了。”
“哎呀,我知道有多难受,当初我刚进基地时也曾经有过一次这类的救援任务,当时在一处三十多层高的楼里,失火了,而且房间里有那种有毒气体,我当时也吸入了不少,后来肺腔都疼的好久,躺着坐着站着怎么都不舒服,恨不得死一死才罢休。”小许笑着说:“所以我太能理解你这感受了,不过好歹老大亲自交代让你在这里休养,你也算是没白受伤,进基地这么久,也是难得有机会能这样休息。”
“这倒是,平时除了任务就是训练,还真没有这样一躺就躺个一整天的机会。”封凌笑了笑。
“其实老大的内心里也是有个算盘的,如果游轮上的情况特别危险,他应该不会让你过去。”
“……为什么?不是因为我水性好才让我去的?”
小许摇头:“真正最危险的情况,老大都是亲自去,就像今天我们面对的那群暴力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