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将浑身滚烫又没穿衣服的女人裹住,同时吩咐等在门外的沈穆:“沈穆,去车上拿条薄毯过来。”
沈穆应了一声,转身直接去车里拿了一条薄毯。
这是车中的空调毯,平时不常用,现在倒是能派上大用场。
走进去时,季暖正被墨景深抱在怀里,闭着眼睛人世不省的样子,身上裹着黑色的大衣,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地方,但沈穆还是在进去将薄毯递过去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墨景深又用薄毯将季暖的身体从上到下的包好,重新将外衣裹在她外面,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抬步向外走。
外面这时已经不继续下雨了,但是道路上依旧满是泥泞,沈穆在墨景深抱着怀里的人大步走到车边时,及时的伸手去打开车门。
墨景深将人抱进后座,同时就这样抱在怀里没打算放下,淡声吩咐:“去医院。”
……
吉市是个很的城市,想找一家看起来环境不错的医院很难。
何况季暖从被抱出来一直到现在,就一直昏迷不醒,沈穆开着导航路过附近一家医院,也就是季暖之前在这里陪外婆看病时的医院,只看了一眼,觉得环境太差,就直接迅速路过,向着十公里外吉市最大的市医院驶去。
天色刚亮,医院门前人影萧条,并没有什么人在外面,医院一楼值班的医生刚刚走出来,忽然就看见一辆高级轿车停在医院门前,车后门打开,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将一个女人抱了出来,女人身上裹着毯子和黑色的外衣,看不清脸色,男人的面色却是沉冷的仿佛能结出冰来。
“急诊,叫医生!”沈穆停好了车就匆匆的跟上,在墨景深抱着季暖进去时,转头对着愣在门外的医生说了一句。
医生反映过来,这才忙转身跟去急诊大厅的方向。
……
季暖一直在睡,直到手背上被扎了针,才因为隐隐的疼痛而睁开了眼睛,但也只是半睁开了一点点,眼神有些茫然又模糊,耳边只隐约听见有什么人说着:“病毒感冒,病人这几天是不是接触了有大量感冒细菌的不太卫生的环境?她身体抵抗力不是很好,感冒的同时又着了凉,难免会突发高烧……”
是谁在说话?
谁发烧了?
她吗?
怎么可能又发烧?
还没想明白,季暖的意识就渐渐又沉入了黑暗中,长长的睡觉了一觉,还做了一个梦。
她居然梦见墨景深了?!
她在吉市,怎么可能会有墨景深?没事梦见他干什么?
梦里的墨景深就坐在床边,拿起医生送过来的棉签,沾着水放在她干的快要裂开的发白的唇上帮她润着唇,墨景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在医生又一次进来帮她测量体温,发现她还没有退烧时,他的脸色已经不仅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季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时醒时睡的,这家医院是吉市的三甲医院,医生水平还算可以,以她目前的状况不能太过折腾,只能让她在这里先打针尽快退烧,不能再转移去其他的地方,她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女人的手背上扎着针,床边挂着吊**,偶尔蹙着眉不舒服的哼出一声,似乎是想要醒过来,却又一直昏昏沉沉的没办法清醒。
沈穆去买了些粥回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季暖还是没醒,仍然在睡。
她身上已经被墨景深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是温暖又柔软的料子,这医院里的病号服,墨景深没打算让季暖穿。
“墨总,粥是买回来了,但是季姐现在怕是喝不进去。”
“先放下。”
沈穆没再多说,走过去将粥放下,又细心的将盖子打开,将干净的一次性勺子放在一旁。
墨景深用毛巾帮季暖又擦了擦脸,手重新在她额头和脸颊探了探,她一直是这样,只要感冒发烧就会烧很久,前几天在京市他就一直在注意着,免得她再烧,结果这才离开他眼前没几天。
几年前在御园烧过的那几次有他和陈嫂照料着,身边有人也就没什么事,可这女人昨晚在房间里高烧了一夜,无人问津。
如果不是他赶来的及时,她怕是会直接在这种地方烧出肺炎。
“墨总,你从京市回海城去开会,之后又一路赶来这里,一直都没有休息,我在这里看着,您去休息一会儿?”沈穆轻声说。
墨景深又看了眼床上的人,低淡道:“不必,你去休息,这里有我。”
沈穆虽然是一路从海城开车过来的,之后又跑前跑后的,可身体上偶尔的疲惫哪比得上墨总精神上的疲惫,从京市离开后他就一直没休息过,来的时候在车上也只是假寐,根本就没有睡。
墨景深拿过粥碗,用一次性的勺子盛出比较稀的米汤出来,放到季暖的嘴边,慢慢的往她的嘴里喂进去。
季暖虽然昏睡,但只是因为高烧而睁不开眼睛,还不至于连本能的吞咽都不会,只是因为她躺着的姿势,多少有一些汤渍会顺着嘴边流出来,墨景深不厌其烦的拿起纸巾帮她擦着嘴,再又慢慢的一勺一勺的去喂她。
从季暖房间里扔在地上的那桶没开封的泡面就看得出来,她昨天该是没吃东西,如果不是饿到难受或者是胃痛,也不会冒着大雨出去买吃的。
这所谓的外婆家,回来住了两三天,结果连个晚饭都没吃,高烧一夜没有人发现,甚至还能被传染感冒。
一想到季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