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蓝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的抖了抖,她盯着眼前始终眸色清冷的男人:“我爷爷当初……被迫交出那些管理权,是跟你们有关?”
阿k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虽说以前就跟苏大姐有过接触,但看见她用这样仿佛逼问的态度去面对墨先生,还是忍不住站在墨景深身后插了一嘴:“苏大姐,墨先生对你们苏家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如果不是墨先生看在苏老和shi集团曾经有过不少互惠牵系的份上,现在苏家面临的状况也就并不只是交出这一方面的管理权那么简单,但是苏姐你一直这么纠缠也的确不是那么回事,从当初墨先生离开美国的时候你就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苏知蓝咬了下唇,盯着墨景深始终沉静的看不出情绪的脸:“所以我是被你们利用了吗?你借着我来打破了和苏家之间的最后一层障碍,将与你们势均力敌的一方狠狠捏在手里?现在的苏家只能在白道中如日中天,却在另一条路上被你们堵死?”
墨景深薄唇吐出没有波澜的话:“利用谈不上,一切开始的前提难道不是苏姐的有意欺骗?”
“我?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苏知蓝的脸色瞬间紧绷了许多。
墨景深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冽弧度:“我当初昏迷多日,醒来时你站在病房里配合我父亲一起说下的谎言,自己不记得?”
苏知蓝愣了下:“你是指……我说是我把你从洛杉矶河里救出来的那件事?”
本来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参与过,一直听的有些迷糊的季暖因为这一句而骤然转眼看向苏知蓝。
墨景深淡漠的自苏知蓝的脸上收回视线:“为了配合我父亲能将我彻底留在美国的私心,你们苏家与他一起编造的谎言,借着所谓的恩情和世交之情,促成你我之间的交往关系。”
墨景深唇角一掀,漫漫深深皆是嘲意:“既然有胆在我面前编造谎言,就该承受得住我的报答方式,苏家心有城府在先,我无非是毫不费力的配合,正巧苏家有我想要的东西,耐着性子陪你们玩了两年。追根究底,苏姐是被自己的爷爷利用,这脏水就算是轮着来也不轮不到向我身上泼。”
苏知蓝忍不住,手颤抖的力度都大了许多,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凭什么认定我当初一定是说的谎?那时候你浑身是血,几乎就剩下一口气了,真的是我开车去了那里把你送到了医院!景深,你对苏家有偏见这我能理解,可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
“你确定,这个没什么营养的故事还要继续编造下去?”墨景深凉凉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男人的音色因为目前的身体状况不佳而显的很低,冰凉的。
季暖坐在病床那里,默默的很想爆一句粗口。
虽然说救没救过人的这件事也许并不是特别重要,何况这事她真的一直都没放在心里,他和墨景深之间这么久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也并不是当年这么一件事就能完全拢得住概括得了的。
但是苏大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谎言也真是够自信,她是根本没想到正主就坐在这里旁观呢吧?
墨景的态度太坚决太冷漠,苏知蓝到了嘴边的所有解释仿佛一瞬间也都真的变的那么没滋没味了起来。
她静默了一瞬,看着男人沉静如海的眼,渐渐放轻了声音:“景深,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曾经毕竟是在一起过……你总不能,这么绝情……”
墨景深唇角噙上薄冷的笑:“在你给季暖寄去那份婚纱娃娃的快递之前,我若动过苏家半分,那的确算我绝情。”
言下的警告之意已经足够明显,动季暖就等于动了他的底线。
绝情的事,一件会做,两件能做,即使被控诉绝情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苏家。
苏知蓝忍不住:“季姐又不是什么孩子,她至于这么娇情?一个恶作剧而己,那么几个刀片能闹到天翻地覆的地步?”
她接着又不甘的红着眼睛道:“就算是后来苏雪意做的事也不过只是替我打抱不平!可你们对她几乎到了赶尽杀绝的地步,她现在还能活下去都已经是奇迹了!而你们对我,就是扼制住了苏家的命脉,让苏家寸步难行,让我爷爷把我关起来!墨景深,我陪在你身边两年,又爱了你等了你这么多年,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对待?”
墨景深闭了闭眼,眉宇间有着几丝苍白与不耐。
苏知蓝看出他身体现在没法消耗这么久,静默了一瞬,直接放轻了声音:“景深,你别生气,我先扶你回病房,你现在还……”
说着她忙就要伸手去扶他。
“墨太太!”阿k这时忽然给季暖使了个眼色。
眼见墨景深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苏知蓝的手,苏知蓝却坚持要去扶他时,季暖抿了一下唇,直接起身过去,一把扶在了墨景深的手臂上,男人这才向她这一边的方向靠了靠,显然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医生说过多少次,你最近几天绝对不能下床,针头是自己拔下来的?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疼?”季暖这会儿与墨景深站的最近,在男人大半个身子几乎都向她靠过来时,忍不住在他身边嘀咕了一句:“伤口又有问题怎么办?你就不怕伤口反复发炎,再导致感染和发烧,最后烧成个傻子?”
站在后面的阿k:“……”
可真是墨总的亲媳妇儿,这种时候还不赶快学着比人家苏大姐更温柔点,居然还拿话来怼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