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然心口猛的一沉,赫然又向后倒退了一步,腿发软的几乎站不住脚,只能靠在身后的车上才能勉强站稳,脸色发白,心虚又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假笑的季暖。
她怎么会知道?
怎么连她交过的那些朋友都知道?
怎么连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什么都知道?
这季暖难不成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吗?连这种预知能力都有?
不!
不可能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估计是季暖早就已经调查过她了,知道她交过的那些朋友,顺藤摸瓜的猜测到这些而己。
一定,是这样!
可即使是这样想,季梦然还是面色惊惧的看着眼前的季暖,想不通她现在怎么会变的这么难以琢磨……
季梦然整个人都紧绷的厉害,季暖也只是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季暖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梦然啊,这做人呢,还是安安静静的不要有太多想法比较好,想毁掉一个人,千万心别先把自己给毁了……”
季梦然靠在车边,表情僵如化石,整个人几乎要在车门边滑下去,更又抬手将季暖的手用力的推开,避开她的碰触。
本来季梦然根本就不怕她这些话,可是季暖刚刚的眼神里,像是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种不知道像是藏了多少年的恨与千言万语都在那里面,季梦然看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怕。
一种莫名的,被季暖的眼神传递来的冰冷,让季梦然怕到了骨子里,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无法形容……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季暖现在不打算再跟季梦然卖太多的关子。
“好自为之。”季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掠过,再又勾起一抹让季梦然很想亲手撕碎的笑容,潇洒淡然的转身回了里面。
季梦然一直站在车门边发愣,听见门声开了又关,确定季暖已经进门了,才缓缓的心的吐出一口气。
她忽然吸了吸鼻子,拿起之前新买的手机,从手机的邮箱里调出以前偷拍过的那些季暖的视频,视频里的季暖像个高傲的孔雀,目中无人,处处都是槽点,很容易就能被她抓住辫子,这些视频可都是她当初要拿给墨景深看的东西,让他看看季暖在生活中究竟有多娇纵。
再看过一遍那些视频,季梦然的手心里已经布了一层的汗。
季暖一夜之间就变的这么无法掌控,工于心计,看起来好像很单纯,却实际腹黑到可怕,甚至可以将她一切做过的和没做过的事情都拿捏的这么准,把她的心思揣摩的如此透彻。
让她连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像是一直在被季暖牵着鼻子走。
一个人就算再变,也不可能变成这样的,一夜之间能知道她所有的目的,甚至还没发生的事情都能这样笃定的去推断去猜测,让她所有的内心和本来的计划都无所遁形。
季暖的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一定是有秘密。
否则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切都太过不合常理了!一切的反转都在季暖的掌控中!这太不合理了!
……
季暖进门后,别墅里早已经因为沈赫茹的装模作样而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梦然真的走了?”见季暖是一个人回来的,沈赫茹皱着眉问了句。
季暖淡瞥了她一眼:“沈阿姨,你这种人我可真是看不懂,当年为了能安稳的留在季家,你和自己的亲儿子说断绝关系就能断绝关系,狠心无情到这种程度,现在却能对一个继女这么关心。”
“暖暖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刚才语气虽然的确冲了些,但不也还是希望你们姐妹两个能好好的吗?”沈赫茹笑着将脸颊边的头发向耳后拢了一下,一副贤妻良母的态度:“当年的旧事就别提了,这么多年都是你和梦然在我面前,谁亲谁远,这我也是清楚的。”
季暖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直接看向到现在还脸色难看的季弘文:“爸,谈谈?”
从季暖刚一进门时,季弘文就知道这孩子今天回来,绝对是有事情要说,他道:“去书房等我。”
“这孩子,还神神秘秘的,我都嫁进季家这么多年了,又不是外人,有什么是不能在我面前说的?”沈赫茹再怎么忍着,语气多少还是有些阴阳怪气。
季暖正要走上楼,却在路过沈赫茹身边时脚步仿佛无意的停了下,以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压低了声音道:“沈阿姨,盛易寒当年的那笔帐我还没你算,别以为你当初以着跟他断绝母子关系的方式就能护住他,在季家潜伏多年,你也很累吧?”
沈赫茹的神情一滞,猛的转眼看向她。
季暖对她微微一笑:“劝你以后在季家,还是别再继续带着面具去活了,多累啊。”
说罢,不等沈赫茹再有所表情,季暖直接上楼。
去书房里等了没多久,季弘文直接进了门:“忽然回来的这么匆忙,是要说什么?”
“爸,沈阿姨嫁给您很多年了,这我知道,以前我虽然不懂事,在家里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特别针对过她,这一点您应该很清楚。”季暖语调缓缓的开了口。
季弘文点点头:“嗯。”
“我前段时间,将她在国外给你买回来的那些所谓保健品的药物,都分别拿走了几粒,去做了专业的药物分析。”季暖说着,直接将包里的一叠纸拿出来,放到他书房里的桌上:“这是检测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