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司廷。
不用想也知道清华北大牛津哈佛麻省理工在向他欢快的招手。
大家今天都挺兴奋的,而且都不用穿校服,每个人都是穿着各种喜欢的衣服,甚至有几个连奇装异服都穿来了,简直不要更夸张。
时念歌今天倒是没有融入到这轻松的气氛里去。
她其实是一直在责怪自己。
她觉得是自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砸了。
一整个上午时念歌都是失落的,在老师进了班级跟大家谈论关于大家的成绩还有高考志愿什么方面的事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听,但是好像听见赵老师有特意叫过秦司廷的名字,问他高考志愿真的没填错?当时秦司廷只说了没有,她也没注意其他的什么。
时念歌心里挺难过,尽管她没有把失落写了脸上,但是中午大家离校之前,她还是趴在桌上,忽然间发现,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期待高考和毕业,她宁愿一直这样和秦司廷坐在同一个班级里每天面对着枯燥的复习,她不想分开。
她眼睛下边有点淡淡的阴影,因为知道今天要来学校,能见到秦司廷,她昨晚又没睡好。
大家都已经准备走了,时念歌还趴在那,其实没睡着,但也快睡着了。
秦司廷转头来看她:“困了就回家去睡,别趴在这里睡,该走了。”
时念歌这才坐起来,没有回应,只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就跟着他一起走。
照例是像以前那样一起出班级一起出校门,她回时家的路是可以走中间那条大路的,泰叔也不知道她今天临时回学校的具体离开的时间,所以没有开车过来等她。
时念歌就继续跟着他向前走,直到平时该分开的那个路口时,她没有转身向那边走,而是继续向前。
平时秦司廷的话少,今天就连时念歌都格外的沉默。
她甚至连跟他说一句,说自己今天是回时家的这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就这么默默走着。
直到前边的另一个路口,其实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秦司廷的家到底在哪,他到底是一个人住还是在哪住,他没说过,她也没跟着继续走这么远过。
到了这个路口后她才停下脚步,毕竟离时家有些远,她在家里是必须要打车了。
她在这才转过眼看向身旁的秦司廷,抬起头看他的一瞬间,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衬衫领口里的脖子上,视线在那里停了一瞬。
时念歌顿了顿,盯着秦司廷的动作看,在他侧过头向前边看的一瞬间,看见那里更明显的痕迹,就这样盯着看了十几秒后,忽然走到了他跟前。
秦司廷转眼看她忽然靠的这么近的身影,没避开,只问:“怎么了?”
时念歌没答他,只忽然抬起手就一把拽住他的衬衫领口,用力向下一扯。
秦司廷因为她的这一动作而眉目一顿,抬手就要将领口向上拽回去,时念歌看着他的眼睛,固执的不肯松手,就这样僵持了好半天,直到秦司廷逐渐松了他自己手上的力道。
时念歌这才顺利拉开了他的领口,然后眼皮狠狠的就跳了起来。
他肩膀连着背后都有着被重物打击过后的痕迹,有淤血和青紫,甚至就在脖子旁边靠近动脉的位置还有一块割痕,只要再深入一点,就能割到脖子的动脉,虽然看起来应该至少是几天前发生的,可时念歌还是红了眼睛。
“怎么弄的啊?”她声音有些哑,有些颤。
秦司廷推下了她的手,将衬衫领口向上扯了回去,随手又理了理衣领,将那些藏在衣服下的伤全部遮住。
时念歌还是站在那里,仰视着秦司廷。
秦司廷没说话,但是抬起了手,安抚似的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柔顺的头发揉的有些乱了再又帮她抚回平整,然后低声说:“没事。”
她想起之前他一直跟他母亲之间似乎关系不好,想起那次他说他捏碎了玻璃杯,想起那天在景区外面那辆车外站着的不像好人的人。
她跟他站的很近,近到轻易就能呼吸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那天在景区的时候他离自己特别近时她只有害羞和开心,但现在她只有难过。
“是秦家得罪了什么人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豪门里各种威胁到家族成员安全的事情层出不穷,但是那些事情通常不都是对小孩子下手吗?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有人把主意动到你的头上?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你这是……怎么弄的……”
时念歌其实有是些语无伦次,她只知道她很难过很心疼。
她说话后吸了吸鼻子。
“跟那些没关系,是我自己撞伤的,别多想。”秦司廷没解释,只随手招来了一辆车让她坐进去,然后让她自己跟司机报时家的地址,之后就走了。
他竟然知道她是想回时家,尽管之前她没说他也没问。
明明这么聪明通透的人,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秦家是海城四大家族,也许家族里的事情很复杂不能对她一个外人说,但是他身上的伤那么触目惊心的,他却似乎都没有去看过医生,一看他刚刚脖子动脉那里的伤就知道他连药都没有上过。
她坐在车里,心里不安,低头又拿起手机给他发短信:[你脖子上的伤几天了?注意点呀,千万别感染。]
秦司廷回:[嗯。]
他居然回了这条短信。
时念歌向前看,看见这两句对话前边的那句自己的问话,许多天前一直都没有等到回复的那句话。
所以他当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