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衡点了根烟在车外,一直没有再进来。
没法面对。
将人在车里狠狠欺负了几个小时,听着她哭到嗓子哑了,听着她死死咬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喊着厉南衡你停下来,厉南衡我疼,厉南衡我恨你,你给我停下来……他却依旧停不下来。
后来终于理智归位,看着一身狼藉的女人双眼茫然的浑身无力的倒在那里,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他的大脑才像是忽然被一道晴天霹雳给狠狠的劈了下来,终于劈醒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厉南衡嘴里叼着半截烟,回头看向紧闭的车门,哪怕隔着车窗什么都看不见,但不用看也知道,她还蜷缩在里边不能动。
他知道自己今天究竟下手有多狠,封凌自从当初回封家近一年的时间,再又去英国这么久,时间长没有再做过,结果忽然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他在车里狠狠欺负了一通。
别说是封凌这脾气,就连厉南衡自己都深深的怀疑,到底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就是被她几句想要撇清关系的话给气着了,他用得着真的用这种不尊重她的方式让她好好感受区别?
这不是亲手挖坑自己给自己跳么?
当初对她的种种的好,估计现在是真的都变成负数了。
最后烟蒂太短,仿佛是被烟头给烫到了嘴,厉南衡才将烟拿了下去,再看着身后的车门,先去副驾驶位那边从置物盒里找出一包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那里的湿巾,然后再回后边的车门,进了车里正要将湿巾递给他。
然而在他进了车里,刚一靠近的刹那,一动不动的靠座椅上的封凌忽然浑身都抖了一下,瑟缩着的往里边缩了缩。
一看见她眼里掠过的一丝恐惧,厉南衡捏着湿巾的手都狠狠的僵住。
是真的,欺负的太狠了。
她竟然会怕他。
厉南衡干脆直接将湿巾抽出来,上前正要掀开她身上的外套帮她清理一下,封凌却在他的手伸过去的刹那,猛地又抬起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滚出去。”她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楚,手用力的将那件外套又拽了回去,盖在她满是狼藉的身上。
厉南衡没说话,也没去抢她现在用来遮蔽的衣服,干脆去帮她擦露在衣服外面的腿,封凌又同时将腿赶紧蜷缩了起来,哑声怒道:“滚!”
见他还是不走,坚持要帮她擦身体,封凌攒起了所有能攒的力气,骤然扬手在他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
“啪!”的一耳光,非但没让厉南衡的脸色变差,他反而内心里舒坦了些,他看着她,低声说:“现在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尊重你了?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小心对待,曾经对你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对你……”
“你用得着身体力行的来证明吗?”封凌的眼睛依旧很红,双眼死死的瞪着他:“厉南衡,我现在恨不得你直接在前面的悬崖上跳下去!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男人抿唇不语的看了她片刻,然后将湿巾放在她手边:“你如果实在是想看我跳,行,我跳。”
封凌一时语瑟,被气到发疼的胸肺间更是胀痛了,她骤然转过眼,闭着眼不说话,但却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是真的在哭。
因为疼,因为前边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幕一幕,因为屈辱,又因为自己竟然不敢真的说一句让他跳下去而恨自己心软。
可如果她真的说一句让他跳,她知道他一定会去跳。
哪怕结果只是因为她的一时愤怒而粉身碎骨。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干脆真的去死好了!
封凌咬着牙,手死死的纂着那件外套,可更让她屈辱的是,就连这件外套都是他的。
她自己的衣服,无论是内的还是外的,全都已经不成样子。
厉南衡看着她哭,伸手要将她抱过来,封凌却是转头就在他伸过来的手腕上狠狠一咬,刚才她已经咬过他很多回,他手臂上早已经齿痕遍布伤痕累累,但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样的要将人抱过来。
封凌抬头就怒道:“你不要碰我!!!”
他手势一顿,低眸看着她,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
封凌的声音都恨到发颤:“我很疼,你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不止一次听见她说疼。
厉南衡垂眸看着她蜷缩着的腿:“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封凌将宽大的衣服牢牢的盖在身上,努力的将腿蜷缩着想要一并盖住。
因为这种事情而去医院看医生,她不如自己去跳崖算了。
然而厉南衡虽然没再碰她,但也不能让她这样继续疼下去,他当时的确是过于狠了,明知道她在疼也毫不收敛。
他直接去后备箱里找出来一条薄毯给她,封凌接过薄毯就盖在她自己身上,也不说话。
即使不去看医生起码也要上药,否则她这几天都会很难熬,厉南衡见她裹着毯子像是有了安全感了一样,直接回了驾驶位去开车。
封凌知道他是要开车下山,闭着眼睛靠坐在后边没有说话,山路崎岖,即使开上来的很顺利,但是下山却很难,以厉南衡的车技,想要稳住车不滚落下去还算容易,只是车身摇摇晃晃,晃的本来现在状况就不太好的封凌很难受,她蹙着眉,脸色有些发白的紧抓着身上的毯子,最整个人都蜷缩在后边的座椅上,连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山下,依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