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丛林里生活了这些个月,有很多事情封凌都想通了。
其实的确是没有任何过错方,当年自己父母只是失手将她遗落在海里,深夜里的茫茫大海,连游轮上的船员下海都找不到她,难不成还要她父母用跳海自尽的方式来换她的一条命么?
封家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们并不冷血,甚至对已经“死”了的她也有着足够的缅怀之心,一直都将她放在心上。
尽管幼年时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真的是能活着走出丛林,能活着走进x基地扭转了自己的人生,真的算是一场奇迹,可毕竟她自己就是奇迹本身,这都是应该庆幸的事,何况,她从来都没有缺失过自己亲人对自己的爱,她的身边又出现了厉南衡这样的男人。
她其实很圆满。
没有任何值得憎恨的地方,她所拥有的,只有满足。
所以如果真的离开丛林,她也许会找时间去见见秦秋,当然她不可能会去封家,可秦秋毕竟是她妈妈,母女之间,总也该正面交流一次,好歹也是生养之恩,好歹她也看得出来,秦秋是真的尊重她。
这样一个妈妈,不应该被冷落着,起码要给她一个心里的安定。
毕竟这么多年来,最煎熬的人一定是秦秋。
单独见一见,叫一声妈妈,应该会让秦秋很开心吧?
这样想着,封凌的心里都跟着温暖了起来。
……
翌日。
封凌很早就起来了,起来后惯常的去准备早饭。
她昨晚睡的早,今天虽然早起,但是精神也非常好。
毕竟昨晚厉南衡顾及着她身体,万一真的怀了,肯定是不能轻易再碰她,昨晚上这男人就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抱着她好不容易入睡,睡着后手还不老实,非要将她牢牢的抱在他怀里,确定她一直是他的,才逐渐睡的香沉。
封凌起的早,厉南衡也醒了,男人侧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她来来回回准备早餐的身影,单手撑起头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嘴角都勾着笑。
察觉到男人醒了,又感受到他的视线,封凌将早餐放到炉子上边去热着,回头看向他:“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人生中虽然有太多需要应尽的责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地方,但等我们以后老了,或许可以回到这里生活,到时候我再给你建个房子,再建的话我也有经验了,直接建个双层的怎么样?”
封凌轻笑,用小木棍戳了戳炉子里的火苗,看着里面的火旺了一些后,轻轻晃动着手中的小木棍:“真的老了的话,行动不便,连水都挑不动,怎么在这里生活?”
“啧,到时候我们直接在外面准备些水管过来,延伸加长的接到清溪那边,想办法直接将水引过来,或者实在不行就在房子附近钻出个水井来,人只要还能喘气,什么办法都能有,你担什么心?”男人嗤笑。
本来封凌想嘲他一句说的轻巧,在这种地方想要接水管哪那么容易,不过钻井也不是不可能,本来这里就靠近海域,还有淡水清溪,应该用不了太深就能有水。
她也就没再多说,只是想了想如果以后真的能再回来,也的确是挺让人期待的。
以前她只是觉得这地方很僻静,跟她的幼年有着太多息息相关的东西,可现在,这片丛林对她的意义早已经变的不同了,一切都是因为有厉南衡。
厉南衡。
真的是一个改变了她人生的名字啊。
封凌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坐在炉子边上,用小木棍在坚固的泥石地面上写着这三个字。
“在写什么?”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她骤然背后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赶紧用脚将地上那三个稍微有些明显的字给遮住。
刚才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下的床,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厉南衡却是早就看见了,在她身后俯下头,凑在她耳边低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我?一大清早坐在这里无聊到在地上写我的名字打发时间?”
她手里的木棍因为刚刚在炉子里挑了一会儿,前段黑黑的有一节半硬不硬的木炭,在地上写字的时候会留下一点黑色的印迹,她刚才在这里反复的写着反复的描着,把本来不太清晰的字都描到清晰了,厉南衡的眼睛又没问题,怎么可能会没看到。
封凌这会儿干脆用两只脚去踩,默不吭声的将她那点深爱不能自拔的小心思藏在脚下。
厉南衡因为她这小女人的一面而直接笑出声,封凌听见他笑,骤然站起身出手就是一招,男人及时闪开,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就直接打闹到了床上,直到封凌被他给亲到上气不接下气,空气里飘荡出早餐的香味儿,这一阵闹腾才算是做罢。
离开丛林之前,封凌将炉子里的火都灭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平时最注意的就是防火,毕竟在丛林这种地方,最怕的也就是火了,四周都是易燃的花草树木,尤其现在刚刚入冬,空气干燥,一点不注意的话都可能会造成森林火灾。
哪怕只是出来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几个小时也就回来了,她也还是很注意这些。
刚出来的时候,封凌也没有因为在里面十个月而没有什么不适应,不过厉南衡的车停在前边马里布海滩的景区,现在这季节有些凉,游客很少,只有三三两两人的人在附近,封凌看着那些人,再望着不远处的海面。
“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上车后,厉南衡帮她扣上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