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口中飘出来的白色的雾气都将眼前的视线遮住了一半。
封凌眯了眯眼,仔细向那个方向看,却见什么都没有。
她眼色沉了沉,再又转过眼看向周围,仍然什么都没有。
本来也不该有。
转身直接离开圣诞树,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碗泡面,再又回了住处。
电梯到达十五楼,脚步刚一迈出去,便瞬间敏锐的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住处门前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服,双手插在裤袋,闲淡的靠在门上,听见电梯门开了的动静,直接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再又从她错愕又冷漠的目光中偏离,看了眼她手中的那盒泡面。
“只买了一盒?我的呢?”男人冷峻的眉宇微挑,说出来的话仿佛并不是两年不见,而仿佛只是刚刚分开了两天而己。
封凌忍住要将手中的泡面盒捏扁的冲动,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再又迟疑着在想自己要不要在电梯还没有离开之前,回电梯里,马上走人。
然而就在她还没想好这个打算时,男人已经将手从裤袋里拿了出来,长腿迈开就这么走了过来,双臂随意的向两边一伸,撑在了两边的电梯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刚才不自觉的向后退进去一步的封凌:“是想下楼顶着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去谈,还是站在这里谈?”
封凌冷眼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是足够的平静,当初就很平静,又何况是现在。
只是厉南衡的忽然出现的确是她始料未及的。
所以说,前些天他就已经来波士顿了,那几天她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就是他。
她没说话,直看了眼电梯上的数字,沉声说:“让开。”
厉南衡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女人,眸光深深的看着她,手却如她所愿的在电梯门上放了开。
封凌直接借着门前的空隙走了出去,将手中的泡面往门前的置物架上一放,却没有要开门进去的意思。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面对着门,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失踪了两年的人,我苦苦搜寻了两年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忽然有一天,她以着全美女子组近身搏斗冠军的身份出现在各大杂志上,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语调坦然的仿佛这两年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只要现在找到了她,一切都好说。
封凌的内心里有一百万颗后悔药都没用。
她当时去参加比赛时只是生活太单调无聊,找点事情做,根本不知道会上电视上杂志,更没想到自己戴着面具,熟悉的她人却还是能将她认得出来。
文乐晴都能认出她来,更何况是厉南衡。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还有一天会见到他。
封凌转过身,看向身后高出自己很多的男人:“厉先生,我当初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逃避,而是被厉家的几位掌权人亲手逼走,里子面子全都没了,被硬生生的逼走,所以,所谓失踪了两年,又被谁苦苦搜寻了两年,这一切都是不该存在的,我没有被谁搜寻的理由,你也没有任何要找我的理由,现在在这里,也是没什么必要。”
看着往日还显青涩的短发少女在两年的时间里蜕变成了一个梳着过耳短发的小女人,只是她的情绪她的脸色冷漠又陌生的充斥着无数的距离,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厉南衡目光淡沉的看着她,走上前,在封凌防备的向后退了一步的刹那,低眸,看着她冷然的眼睛:“你刚才叫我什么?”
不是老大,不是厉南衡。
厉先生?
封凌嗓音平静:“我早已经不是x基地的人,我应该叫你什么?”
说话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逃避的必要,抬起眼迎上他沉冷的目光:“厉先生,我听别人说过,男人和女人之间谈个恋爱都是个寻常的事,毫无理由的忽然分手也是寻常不过的事情,感情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我不会向你追究任何过往,也请你不要因为那点过去而纠缠我,我们好聚好散,这是两年前我就应该说的话,只可惜,你的几位爷爷们没有给我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就让我滚了。”
“好聚好散?”厉南衡的眸光瞬间有些尖锐,俯下首来再又向前靠近,封凌没料到他会忽然低下头来,猛地向后又退了一步,却赫然靠在了身后的门上。
男人就势直接压了下来,在她要避开的同时抬起手直接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按在门板上:“封凌,我他.妈找了你两年,现在你跟我说一句好聚好散?我说过要分手么?我说过感情来的快也去的快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你了?嗯?”
封凌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甚至这么多年一直都以为厉南衡是理智的,起码他的三观应该是正常的。
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说不要跟另一个女人分手,怎么好意思说还要哪个女人?
她就算是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很懵懂,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人的标准。
可她发现过了这两年,她内心里多出来的东西和少了的东西都让她变的更加沉淀,尤其是在厉南衡的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想去追究什么对错,也不想去跟他争辩。
于是她只是看着将自己压在门上的男人,看着他眼底蕴藏了整整两年的愤怒和隐藏的那抹怜惜,也只是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