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似乎懂得雅洛莉丝的心思,慢慢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怕她听不懂,又解释了一句。
这最后一句话可把她给听糊涂了,这句谚语是怎么用在这里的?这一番话似乎是在解释她的问题,却又仿佛是对着博格尔说的。
不过大长老前半句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让她少安毋躁。于是她也就安静下来,一双澄澈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博格儿苍白且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的脸庞。
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庞啊,长期练武和搏斗的顿脸让他的面容如同是被石头雕刻出来的一般,棱角分明,丝丝缕缕的白发嵌入不仔细观察便发现不了的蝌蚪一般的皱纹里,让他的面容平添一股苍凉和英雄末路的豪迈。
年逾古稀的博格尔仍然健壮如青年,中庭饱满,两道浓眉如同点睛之笔,让饱经风霜的面容熠熠生辉。
就在雅洛莉丝感觉她仿佛在她的导师脸上望见了许许多多她此前并未察觉的东西,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觉逐渐冒上心头,一直静坐着的大长老突然低喝一声,双掌推出,掌心悬浮着的海螺状贝壳就幽幽地漂浮在了博格尔的心口位置。
海螺贝壳周身一圈圈如同波浪一般的涟漪忽然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一层层地泛动起来,层层叠叠向前推进着。
“生命得以维系的本源,不在于你经历了多少,而在于你对于经历的一切究竟理解了多少。”双目微闭的大长老此刻神色凝重,对着博格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的发掘剑走偏锋了,过火则入魔,尔是也,你我同在,世界与你我同在。“就在大长老说话的空儿,原本停留在空中的海螺贝壳一下子俯冲下来,落在博格尔的心口位置。此刻那些涌动着的波纹逐渐变成了淡蓝色,一层层从贝壳上散落下来将博格尔全身都笼罩了起来。
“嗷!”那一瞬间,原本陷入昏迷之中,尔尖叫惨叫了一声接着又仿佛一下子堕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全身一下子放松下来,铁青色的脸也松弛下来。
自从昏厥之后意识就在痛苦中陷入一片混沌的博格尔突然发现束缚住自己的痛苦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虽然他发现自己依然睁不开双眼,却能清晰地看见眼前的事物。
“大长老!”
“好了,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你是这里的主人,就不要多礼了。”
博格尔望见白茫茫一片的空间里,鹤发童颜的大长老正对着他站在面前,正要行礼,却被止住了。让他吃惊的是,大长老的身后正是那片他此生都忘怀不了的海域,以及那座孤零零耸立在海天之间的孤独岛屿。
“小伙子,这些菜都是老夫忙活了几个月才采摘下,集中起来的,你尽管挑!”另外一片未知空间的地下,一个阴暗潮湿的地窖里,老农正在指着地上捆成一扎一扎的各种野菜热情地和诺顿介绍着。
“你瞧瞧这个,个打个精神得很呢!一个礼拜前刚落了霜,抢救回来的,你瞧瞧,尖儿翠绿着呢。这是万山葱!佐着野菌菇,如果冬天煲上一锅,那叫一个香咧。“老农走到地窖的角落里,提起一个滴滴答答往下渗水的竹篓子,指着里面一丛丛墨绿色,挂着一个个小球,球上古怪地探出一截嫩芽的植物,给他介绍着。
然而诺顿的心思却是乱得很,眼前不时地闪过老农窜来窜去的身影,提着篮子,在他眼前晃动着各种各样的野菜。然而他的脑海里是乱哄哄的,全是屋外的那道背影,仿佛他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
“不因该啊,如果真的,见过,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诺顿苦笑着和老农应付着,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
“老前辈先去吧,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会自己挑选的。”眼看老农几步就窜到一个角落里提溜起一个白白净净的萝卜一样的东西就又要和他介绍,诺顿急忙就一把将那白萝卜一样的东西给一把抢了过来。
“好好好,你知道的话我就放心了。灶台啊,就在这间屋子上头,好用的东西都有,如果缺啥尽管说,老夫先去招呼那位客人了啊。”老农见诺顿一口承应下来也不再继续给他推销他的宝贝收藏,转头就向地窖外走了过去,因该是去招呼刚才那位坐着的女子了。
垫着手里沉甸甸的白萝卜,诺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茫然,有怀疑,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这老农究竟有什么手段,仅仅方才那一拽之力就已经决出高下了,他的武技一定在我之上。可是那女子,那逼人的气势,虽然难说究竟有怎样的实力,但想必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难道她是在我刚进门之前的打斗中被老农所伤?”诺顿的心里念头飞快流转,但一想到那个女子,就莫名奇妙地断了。
“算了,算了,既然这老农天天吃这些绿蔫蔫的东西,至少是没有毒的吧。“诺顿摸了摸已经在咕噜咕噜叫的肚子,终于是不再犹豫了。随意地在刚才老农挑选出来的食材中选了一些看起来不那么瘆人的,外加上手里的白萝卜放在来时提进来的竹篮子里,就上到了地窖上的炊屋里。
屋外,刚刚出来的老农正坐在那女子的对面,一边解下身上绑着的农具和斗篷,一边就问那女子。
“你可是打虚无洞天来的?“
“要你管!“
女子冷冰冰的回答呛得老农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