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武士长们遇难,责任在于长老会的疏忽。长公子遇上了仇敌,所以让武士长们先行执行任务,自己对付仇家。孰料这兵分两路,使得两方都陷入了危境地。“
说话的是二座的亚洛兰特,她的语气温和平静,一下子就冲散了殿内哀伤和剑拔弩张的气息。
亚洛兰特顿了顿,也从座上起身向雕像们走了过去,一身黑衣如风,优雅而从容,几步就来到了雕像前。
”冯将军也不必危言耸听,纯粹的武士本来就不会是修道者的对手,长老会自会帮助您寻回武士们的武魂,报此大仇!这剥夺武魂,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无耻之徒,一定会受到惩罚。“
说着亚洛兰特右手抬起,食指轻轻弹出,一段波澜状的蓝色幽光如同水波纹一般向前蔓延出去,瞬息之间就将雕像们包裹了起来。当幽光收起的时候,雕像组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什么修道者。连堂堂一个长老都无法对付的人,你们又能用什么手段对付啊,还不如派出兵马,把这些狗娘养的一锅端了。你说是不是,将军!干脆,利落,用手里剑说话!”
就在亚洛兰特起身返回座位的时候,旁边一个仙宫武将不满了,怒声就质问道,左手扶着剑柄,一边就转向一旁负手而立的冯长安,试图寻求支持。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了,方阵里的仙宫长老们就站不住了,一个花白胡子的干瘦老头气得胡子都炸了,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这个扶着宝剑,一脸怒容的汉子身边。
这武将的宝剑竟然自己蜂鸣了一声,出了鞘,唰地一声飞到空中,顶住了那武将的额头。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武将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剑竟然会背叛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自己的剑给逼迫着,一下子竟惊得不知所措。
“你再说一句啊,你再说啊,你不就想说修道者都是废物么,说啊!信不信我今天就用你的剑把你钉死在这里。”干瘦老头嘶叫起来。
起初那个武将还很硬气,劈手就想去夺剑,但那干瘦老头,一挥袖子,那寒光泠冽的宝剑挡开了武将的攻势,剑柄重重砸在那人手腕上,疼得他当即就惨叫了一声。
倏忽之间,宝剑又凌空飞起,比原先更靠近了他的天灵盖一分,几乎就要擦着那个武将的头皮了,吓得他大气不敢喘,就被逼着靠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这么一出,可把大殿里的人都给整懵了,那武将身边的属下们可就不干了。看到和自己出生入死的统领被一个猥琐老头威胁着,旁边一圈子副将们都纷纷刷刷刷拔出配剑,齐齐指向那个干瘦老头,乱哄哄地吼道“放开统领!”
那老头也是完全不慌,左手宽袍一挥,围着他的众人只感觉握着剑的手一阵酸麻就失去了知觉。一圈金芒闪过,随即众人手中长剑纷纷破空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转头就对准了那些原先还握着剑的武士们。
站在圈外的冯长安和亚洛兰特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是满脸惊愕,没有反应过来。
“反天了!反天了!你们是无视我的存在么!议事大殿是容得你们胡闹的地方么!”
唯一还在座上的仙境最高统治者仙公终于是坐不住了,一拍龙纹椅,就站起身,大声喝道。
仙公一发怒,声音便带上了自身的力量,苍老而雄浑,震得大殿嗡嗡作响。随着他拍案那一掌的余波传出,那一圈停留在空中的剑也应声落地。只有那个最开始发话的武将还被那老头逼在柱子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由于长老会本身就是仙境的开创者,也是国策的审核和发行的独享者,长老们可以不听从国君的命令,甚至凌驾于仙境公约之上。
尽管长老会的权力远远凌驾于天干军团之上,名义上后者归属于前者统辖。然而双方的冲突和龌龊经年不断,朝堂之上也每每针锋相对,这一次的冲突可以说是憋在双方肚子里的怒火一次并不合时宜的爆发。
亚洛兰特已经反应过来,作为长老会的实权代表,她不想因为一件小事而和文武官员们都结上仇,几步就走到那老头边。
随着她的到来,那柄顶在武将额头的宝剑也随即降落,此啦一声重新滑落到剑鞘之中。
“熵离子,够了,你的肚量在哪里。不愠不怒,不思善,不思恶,你都忘了?“
见亚洛兰特发话,又提及了长老会信条,那干瘦老头终于收手了。
“今天算你走运,看在大长老的面子上,我且饶了你。以后要是再让我见了,有你好受。”
老头得理不饶人,迫近那武将又威逼了他一句之后才冷冷笑了一声,就跳到了一边的人群中。
那个武将劫后余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抹下一把冷汗。即便危机已经过去,他依旧能感觉到剑锋的冰冷寒意,心里的惧意终于战胜了蛮横,不再说话了。
那个叫熵离子的老头此时已经隐藏在了人群当中,一双鹰钩一般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大殿左侧的武士方阵,仿佛刚刚发生的事还不够他泄愤一般,随时准备着扑上去。他身边的布衣长老们纷纷与他击掌,祝贺。
倒是冯长安从头到位没有说一句话,就连他的部下受到威胁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刻他看了一眼余愤未消的部下们,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长老们,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一边笑,他一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