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听了,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王若曦懦弱,从没有忤逆过她,如今她上门却还要看这个孙女的脸色,这口气她怎么能受得了?
“娘,怎么办?”王夫人轻声问。
王老夫人从没有觉得儿媳妇是如此呱噪,她冷笑回答,“怎么办?你问我?想要救你儿戏,那就别顾面子去跪在门口。”
“娘?!”王夫人惊呼,她想救儿子不假,但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继女门前,她丢不起那个脸。好歹,她也是官夫人,怎么能如此自降身价?
“不愿意?”老夫人冷笑,“既然你将脸面看得比少柏性命还要紧,那就别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回去得了。”
王夫人一听顿时急了,王若曦成了救王少柏唯一的稻草,她哪能放弃?
算了,一切为了儿子。想到关在狱中的王少柏,王夫人咬咬牙,终于开口同意,“娘,我这就给她跪下。”
老夫人坐在轿子中脸色更加阴沉,并没有再说话。儿媳妇丢脸,丢得何尝不是詹事府的脸面,不是她的脸面。好,这口气她先记着!
王夫人脸色更难看,转身离开轿子,她脸色忽然就变得悲伤起来,然后移步到了门口缓缓地跪在了地上。
“夫人,你怎么能给小姐跪下。她虽然不是你的亲女儿,但你也是看着她长大,将她拉拔大的继母啊。”别说詹事府出来的人都是戏精,王夫人这边跪下,那边随行的丫头婆子就扑过去大声劝说。
“夫人,你赶紧起来。小姐只是在气头上,过了这一阵,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大公子可是她亲哥哥,她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倒霉吗?”
随着闹剧闹得越来越厉害,很快王家门口就围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护国公府所在的这条街是热闹的中心地带,当初为了照顾王少杰兄妹,霍七七特意为他们选了这一处院子。所以别说周围的邻居过来瞧热闹打探消息,就连路上的行人都围过来了。
王夫人主仆如猴子一般被人围观,她心里气得很,也觉得丢人得很。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咬着牙继续演戏,“若曦,女儿。是娘不好,娘不该因为你哥哥的学业忽视了你,才让你”
话只说了一半,但更容易让人误会。围观的人不禁指指点点,猜测其中发生了什么。
“夫人,你就别自责了。你怎么忽视了小姐,当初小姐亲娘去世,可是你寸步不离照顾小姐。奴婢记得当初因为夫人要照顾小姐,连公子生病都顾不上了。”一个婆子立刻接口解释。
“明明是小姐气量小,非要和公子”一个圆脸的丫头还想埋怨王若曦。
王夫人立刻假仁假义喝住了她,“胡说什么?主子的事,是你们这些奴才该议论的吗?”
圆脸小姑娘脸色一白,然后流泪哭喊,“奴婢哪敢议论主子。奴婢是心疼夫人才忍不住开口,夫人明明将小姐视如己出,小姐却因为夫人不是生母而埋怨,谁能知道夫人的苦处?”
周围的人听了,都猜测院子里住着一位姑娘,应该是姑娘对继母心存怨恨而刁难继母。
古人重孝道,继母也是母亲,一个姑娘逼着继母当众给她下跪,而本人却还不愿意露面,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就开始为王夫人抱打不平。
可四周的邻居却没有那么傻,王家和霍家的关系,他们都看在眼中。霍七七和王家兄妹的关系更是铁得很,当初很多人还误会霍七七在此处金窝藏娇,看中了王若曦了。
后来霍七七穿上女装,并且和惠王定亲以后,众人才知道闹出了乌龙。因此大家也有暗暗打听一番,于是乎,王家兄妹的真实身份也就浮出了水面。
能和护国公做邻居的人家,自然不会是小门小户。这些人家也知道詹士府王家的丑事,所以邻居对王少杰兄妹是充满同情的。彼此之间平日里也看在护国公府和霍七七的面子上相处得很好。
王夫人和丫头婆子的胡说八道,让这些邻居忍不住暗暗摇头。有那聪明的人已经偷偷到霍家那边报信了。
王夫人主仆闹腾了那么大动静,宅子的大门却依然紧闭。王夫人心里暗恨,她冲着大门高声喊,“若曦,女儿,娘真的知道错了。娘给你磕头赔个不是,你出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娘发,娘绝对不会怨你。”
她一边哭喊一边真的开始磕头。
她那副惨样很快激起了一批人的同情心,特别是有儿有女的中老年更是忍不住冲着大门开骂。
王老夫人在此时终于下了轿子。
站在轿子边上伺候的婆子连忙过去将她搀扶着走过去。
老夫人走到大门前,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丫头,你就这么狠心吗?常言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只是为了一点儿委屈,就要如此绝情如此狠心吗?”
院子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王若曦其实就站在院子里,外面的叫骂声、卖惨声,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恨,但她知道自己只能忍,只要她走出大门,外面的两个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她提醒自己不能犯傻。
“好好,好个冷心冷肺的丫头。”老夫人听不到院子里的动静,眼中的凶狠一闪而过,她绝不会让王家就这么倒下了。“你是不是要祖母也给你跪下?”
如果说一个继母下跪已经激起了民愤,那么再加上一个祖母也要给小辈跪下,王若曦即使没有露面,她已经给众人在心目中打上了缺德的标签。
“跪,别光顾着嚷嚷。你倒是跪下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