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雪看着卷柏将那名女子抱来抱去,她要帮忙卷柏还偏不让她插手,此时卷柏还夸那女子好看,心里那些醋坛子早就倒得一坛都不剩了,见她还来问,神色冷淡着:“是吗?”
卷柏听百里雪语气中已带出些冷意来,连忙笑着说:“不过她不及你好看!”
百里雪的神色这才稍缓,正待要再开口,却听到那个女子嘤咛一声,苏醒过来。
那个女子一醒来,见到身在山洞中,立刻瑟缩起来,与卷柏和百里雪拉开距离。
卷柏见到人这个样子,立刻轻声安抚:“不要害怕,我们并非坏人。之前的那些流氓已经被我们赶走了。”
那个女子这才小心的试探着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吗?”
卷柏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问道:“算是吧。你怎么样了?为什么那些人要对你动手?”
那女子稍稍放下了警戒心,却立刻红了眼眶,哭泣起来:“我爹爹祝全是个柴夫,我叫祝柔,今年十五岁。本来我和爹爹相依为命,日子虽穷,却也过的快活。奈何我虽贫家女,却偏生了一副好皮囊,给家中惹来祸事,连累得爹爹也不得善终。”
祝柔且哭且说,给这言语更添几分凄惨。
卷柏温言相劝,倒是一旁百里雪,神色一直有些冷漠。
卷柏劝了半天,祝柔的神色总算稍缓。一旁的百里雪虽然看着祝柔遭逢如此不幸也十分同情,但看着卷柏和祝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脸色还是不自觉越来越冷。
祝柔诉完家门,站起身来,伏身就拜:“感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永世难忘。”
且说着,又哭起来。
卷柏连忙扶着她起来,见她又哭起来,问她这又是为何。
祝柔垂目落泪,答道:“现在家中仅剩我一人还留着性命,爹爹的惨死,不知如何才能讨回公道,心中想起,便觉悲痛。”
祝柔哭泣时,并不放声嚎啕,只是压着声音,不住啜泣。
卷柏本就同情她竟被恶人欺凌至此,况且她心底纯善,见到祝柔如此可怜,怎么可能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顾。因此开口说道:“祝姑娘你不必忧心,我和我……”说至这里,脸上一红,她和百里雪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想到这一茬,心里就有些难受,但此时也顾不得,只是改口道,“我和百里雪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祝柔听卷柏这样说,立刻胡乱擦了擦眼泪,伏身再拜,口中说道:“感谢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生愿为牛为马,侍奉在恩人身前,报答大恩!”
卷柏听祝柔这种话,只觉有些慌乱,连忙去扶她,说道:“不必如此,日后的事情,等替你爹讨回公道再说。”
祝柔却不肯起来,只跪在地上,说道:“我自幼丧母,只和爹爹相依为命,如今爹爹也惨死恶人手下。我一介弱质女子,无依无靠,若是恩人不肯收留,他日我也免不了惨遭一死……”
卷柏心里同情祝柔,可是一想若是答应祝柔,行走坐卧就要多出一人,她和百里雪独处的时间定然就要少了。因此忍不住去看百里雪,但见百里雪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祝柔却又低声哭泣起来,声音凄凄惨惨,搅得卷柏实在不忍,只得答应下来。
百里雪心中也颇为同情,但看着祝柔总是靠着卷柏,心里不快,始终不肯将同情的心思露在脸上。此时见卷柏已经决定了要帮祝柔,还是收拾了心情,对卷柏说道:“之前那几个地痞流氓,虽然看着不过是几个普通人,手上也没什么真本事。但方才乌云遮月,四处漆黑一片,他们几人却能轻易视物,不受黑暗影响,实在蹊跷,也许真的是已经有修真者进入人间了。”
听到百里雪的话,卷柏心下也禁不住有些担忧,道玄真人说是要带领修真界进入人间拯救苍生,难道反而会先惹出祸事吗?这个念头也不过略想了一想就丢开了,她连贝叶宗的事情都宁愿师父全都交给师姐才好,哪里愿意多想天下苍生的事情。
祝柔看着卷柏和百里雪彼此对话,垂下眼眸,又往卷柏身边靠了靠。
百里雪看她总是要往卷柏身边凑,站起身来,主动扶着祝柔说道:“你且先休息一下吧,待天色大明了就出去替你爹讨回公道。”
祝柔虽然仍旧不愿意离开卷柏,但百里雪这套说辞让她也无从拒绝,只能点点头,躺下歇息了。
百里雪则靠着卷柏坐下,往篝火中添了些柴,对卷柏说道:“整夜未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卷柏虽然并不觉得困倦,但此时百里雪在身侧,她又被祝柔总是往她身边凑搅得有些头疼,直接耍赖靠在了百里雪的怀里,可一靠下去,只觉百里雪身子一僵,没了反应。
卷柏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她如此放肆的靠近,是不是惹得百里雪不高兴了。但一仰头,往百里雪脸上看去,却见她眉间冰冷的神色已经稍稍缓解,正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缱绻。
毕竟白日强行赶路不说,夜里还不得不一路上山,卷柏体力始终难以支撑,此时看着看着,眼皮就越来越重,靠在百里雪怀中渐渐睡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泛着鱼肚白了,不过片刻,就已经大亮。
祝柔不等有人说话,就先自己起来,来到卷柏和百里雪两人身边,轻声说道:“我去打些水来给两位姑娘洗漱。”
百里雪正要说不必,祝柔却已经轻手轻脚的出了山洞。百里雪担心惊醒卷柏,也不好再有动作,只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