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翠莲是个聪明的丫头,她就算心里再不待见谁,面子上总是做的很好看的,对谁都笑眯眯的,亲亲热热一口一个“二太太”的把钱氏一直送到院子门口去。
送走了钱氏,翠莲方要回屋子,就瞧见两个年轻公子哥朝自家院子走来。
为首那位公子,身量修长,面如冠玉,竟比女子还清秀。后面那位长身玉立,颇有儒雅之风,身量比前面那位公子高了半个头。
一下子见着两个俊俏的哥儿,翠莲一下子就脸红了,急忙跑了几步,进了院子,方要往屋里跑,就听见其中一位哥儿道:“洲弟,我瞧着南山上的秋菊花开的甚好,今日早早便来邀你同玩,车马都备好了,你可别又说要念什么劳什子书,不给为兄面子。”
另一位小公子道:“我、我今个不出去,父亲下午要考我学问,我再答不上来,父亲恼了,又要罚我了。钰哥儿,不如改日吧?”
钰哥儿浅笑摇头,道:“那可不行,今个儿我是肯定要同你游玩的。要不我晚上再来?待伯父考完你学问,咱们夜游南山赏秋菊,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容我想想……我先去给母亲请安,你回我院子等着,我稍后就来。”
“行,那我去等着你。弟,自从几月前我们秉烛夜谈后,你我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为兄我……甚为想念洲弟。”
翠莲听的脸又红又紫的,趴在门缝看,这两个哥儿举止亲密,眉目传情。翠莲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断袖?
翠莲晃了晃头,赶紧跑进屋里。顾晚晴瞧见她脸色不对,刚要问她,就听见门口的丫鬟进来传话,道:“禀告太太,大公子来给太太请安。”
姜家大公子姜炎洲,候婉云的未婚夫。顾晚晴嘴角轻轻翘起,她倒是想看看,候家三小姐千谋万算得来的夫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快去请大公子进来。”顾晚晴端坐正厅道。
门口款款走进来一个哥儿,年纪十四出头,穿着一身月白袍子,腰间系着暗金腰带,头上束冠,唇红齿白,倒是个翩翩少年郎。
姜炎洲见了顾晚晴,规规矩矩的请安行礼,道:“儿子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头一次被一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叫“母亲”,顾晚晴不禁一个哆嗦,道:“炎洲起来吧,快坐着。翠莲,给哥儿上茶。”
翠莲一直垂着头立在顾晚晴身旁,听见姜炎洲的声音,抬头一看,这不是方才门口那哥儿么?竟是自家的大公子!
“翠莲,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茶。”顾晚晴瞧见翠莲有些发愣,催促道。
“是。”翠莲赶紧奉了茶去。
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头一次见面,顾晚晴和善的与姜炎洲拉了些家常,问:“我听你父亲说,你也在朝中谋了个官职,怎地不用上朝么?”
姜炎洲恭敬答道:“只是挂了个闲职罢了,每日去衙门里报个道,事情不甚多。父亲嘱咐了,还是以念书为重,不叫儿子分了心。”
顾晚晴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听说你书念的不错,学问是顶好的。”
姜炎洲红了脸,道:“母亲谬赞了。若说学问,比起父亲来差的远了。想当年父亲十六岁便被升上钦点为金科状元,人品学问无人能及。儿子惭愧,如今都快十五了,也只中了个举人。”
姜炎洲这话确实不假。他本人虽已是京城里同辈里头学问最出众的一波,可也只是常人里头拔尖的,远不到惊才绝艳的地步。可他的父亲姜恒,那是被誉为□□千年才得的奇才。年少有为,不但学问顶好,官也做的好,年纪轻轻就官拜太傅,还被封为异姓王,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
顾晚晴又问了些生活琐事,比如平日喜欢吃什么、住的可舒心、缺什么之类的话,表示一个慈母的关心。当然姜炎洲作为嫡长子,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外加他母亲明烈郡主留下的丰厚嫁妆,姜炎洲的家底可是极丰厚。
母子两人客套一番,正说着话呢,丫鬟就领着二公子、三公子、二小姐、三小姐来了。
几个孩子一来,屋子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二公子姜炎智,成郡王嫡此女周瑞芯之子,年近十一岁。三公子姜炎礼,左相嫡女孙倾怜之子,今年八岁。二小姐姜惠芷,姨娘曹氏之女,年方五岁。三小姐姜惠雅,姨娘黄氏之女,今年四岁。
二公子年纪最大,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三公子由养娘领着,带着个丫鬟。两个庶出的小姐由各自的生母领着,一屋子公子小姐姨娘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齐齐向顾晚晴请安。
顾晚晴瞧着一屋子的孩子,笑眯眯的让翠莲将准备好的一些个小玩意分发给几个孩子。几个孩子得了赏赐,都高兴起来。特别是两个庶出的小姐,粉嘟嘟的像两个小团子,齐齐的作揖道谢,软糯糯道:”谢谢母亲赏赐。“
顾晚晴瞧着那两个儿子机灵可爱,两个女儿漂亮乖巧,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又让翠莲取了三个金锁,三对金镯子,每个公子赏一个金锁,每个小姐赏个金镯子,大小姐姜恵茹不在,翠莲打发了丫头特地给送过去。
顾晚晴特别留意多瞧了那两房妾室曹氏和黄氏。姜太傅房里原本有五房妾室,三房已经不在了,曹氏和黄氏是硕果仅存的两房。姜太傅瞧着自己克的连妾室都病的病,死的死,也就绝了纳妾的意思。顾晚晴瞧着曹氏的脸色不太好,似是久病之人。问了才知道,原来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