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设宴,太子妃赴宴不知为何半途被送回来,整个人失了魂般太子问话也不理,只蜷缩在床头,将头埋于膝盖间抽泣,太子百般相劝到晚间才喝了口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说我可是要急死,留春哪里去了,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说到留春,太子妃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又哭起来,一把扑进太子怀里:“她死了!”
太子一惊:“出门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太子妃将临水亭的事说与他听,太子道:“霜晓你怎能如此糊涂,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纵伏昭仪骄横跋扈,百般刁难,她也是父皇的妃嫔。”
太子妃摇头:“真的不是我!我虽憎恶她,但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你总说身为太子,无数双眼睛看着,必得规行矩步,谨言慎言,不可枉读圣贤之书,辜负圣人之言,我虽是女流,不懂什么圣言圣行,可我不愿给你添麻烦,所以至多逞逞口舌,教训几个下人,哪里敢做下毒害人的事。”
太子拍她的背安抚:“你嫁与我多年,该最知你脾性,刀子嘴豆腐心,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难道真的是留春自作主张?”
太子妃呜咽:“不会的,她胆子小,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与我商量,最叫人痛心者皇后娘娘竟连查也不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留春处死,且不说是不是她做的,便真是她一时糊涂,看在我面上饶她一死有何不可,就是打个百八十板,只要留得一口气我也不怨。伏昭仪专横,如今连母后皇后也忌惮于她!”
“我想我能理解母后皇后,这件事往下查不知能查出什么来,到时必会传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丢了皇家颜面不说,亦有损东宫声誉,所以母后皇后当机立断,宁可错杀也要将这件事扼住。”
太子妃泪眼婆娑:“可是留春多冤,一直尽心尽力为我们,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活活打死。”
太子叹口气:“那便好好照顾她的家人,也算一点补偿。”
太子妃坐起拉着他的手:“我总觉得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殿下我们须早做准备,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你多虑了。”
“您相信我!”
太子问:“你欲如何?”
“没有自己的人是不行的!”
太子变色:“豢养死士是大罪!”
太子妃道:“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文和宫,长秋替皇后端来安神茶,皇后正在佛前诵经越发虔诚,长秋道:“娘娘,您歇会儿吧。”皇后睁眼:“枉送一条性命,本宫心中有愧,只求替她多诵些经助她早登极乐。”
“娘娘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伏昭仪必不肯罢手,这闹下去还不知会怎样,东宫想必也能明白您的苦心,再者太子妃与伏昭仪确有前怨,指不定真是小宫女替主出气,又或者华章宫贼喊捉贼,不论哪个,您若查下去不是牵扯东宫就是牵扯华章宫,如今是最好的。”
张皇后起身:“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不欲再想。”
长秋笑着拿出一只小瓶:“殿下方送来的精油,叫您不要太过操劳,奴婢给您擦擦。”说着抹上精油,替皇后轻柔额头两边穴位。
这一曲算是告终,太子妃似是被吓到,自那以后甚少出东宫,也尽量避免与华章宫接触。宫中风平浪静了一段时候。至桂月初,皇家一年一度的秋狩开始,狩猎场早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场外搭起数里帐篷做临时行宫,供皇室宗亲及各家贵族子弟停歇,场内也被清点过几轮,大型猛兽尽数驱赶,投入些野猪小鹿狐狸兔子山鸡雀鸟供皇帝射猎。
大将军率军先皇帝数日进入狩猎场,驻扎在猎场周围以护皇帝安全,东方永安与东方苏苏则随同大夫人二夫人,与皇帝的行猎队伍一同前往狩猎场。
这是东方永安来到这个世界参加的第一个大型皇家活动,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队伍最前是导驾仪仗,侍卫持□□刀剑清场,后接持朱雀旗龙旗的朱雀队与龙旗队。后为引驾仪仗,一支庞大的皇家乐队吹奏庄严的礼乐,接各色幡幢旌旗,旌旗之后乃随行官员,东方永安等人便在其中,东方苏苏看她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边嘲笑一边解说。引驾仪仗之后前护卫队护帝后龙銮凤辇而来,金碧辉煌耀眼夺目,七彩宝珠五色丝线尽显奢华,车驾之后宫人或掌或提龙凤伞、孔雀扇、销金炉,金瓶金盆金香盒各式应有尽有,羽林统领雷贺率羽林军护卫左右,再后各类车辇,方辇小辇,金辂象辂,最后是后护卫队,真真前不见尾后不见头,无一不显露皇家神圣威严不可侵犯。
浩荡行进一个日夜,第二日狩猎队伍来到狩猎场,又花一日驻跸整顿,到第三日东方露白,各方才列队布围,布围完毕,皇帝出猎,大将军羽林卫随猎。瞧见待猎人群中几个小小身影,皇帝笑道:“朕记得之前的少年人比武还未有个结果。”
羽林统领雷贺道:“臣有个提议。”
“说来。”
“不如就让他们在此次狩猎中分出最后胜负。”
皇帝沉吟片刻转向东方明:“朕记得没错争夺武魁的人中有一个是东方爱卿的女儿吧?东方卿觉得如何?”
东方明道:“臣觉得此法甚好。”
皇帝:“那就说定,来人去传朕旨意。”
东方永安与各家子弟都在等待皇帝先猎,忽有人来传话说皇帝口谕让她与王义在此次狩猎中一战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