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程安上场,瑶琴紧抓着她再三问有没有问题,她拍她的手安慰,其实当真来说,她还是没有表面那么镇定,因为来到这里她还没摸过弓箭,校场开放的时候,她大病了一场,等她病好,校场又因准备比武关闭了,而她也懒得在院子里竖靶子,当然这些是不能告诉瑶琴,否则那小丫头定会骂得唾沫横飞。
她与其他参赛者在横线前站定,身边的人说:“东方三小姐指教了。”
她回:“好说。”
铜锣响,她缓缓举起弓箭,这些弓都是特制,不如成年人的弓沉,以便他们能更容易拉开。搭弦瞄准松手,箭飞出去,却没有传来入靶的声音,因为脱靶了,她尴尬地挠挠头,朝栅栏外的瑶琴抱歉一笑。
场外众人叽叽喳喳,时不时传来隐忍的笑声,都碍着东方府的面子没有大笑出来而已。东方苏苏就毫不客气:“凭这水平还想打败我?东方家的脸都给她丢尽了!平日也不督促她点,你这丫头可知错!回头好好罚你,成日尽领着三妹胡闹不学好!”
瑶琴涨红脸欲辩驳又说不出话,只得转向场中:“三小姐加油,你一定行的!”
“准备!”苏教头声音再次响起,程安举起弓箭。
这一次飞出的箭成功中靶,却在靶子边缘,身边的竞争者发出轻蔑的笑声,完全认定她就是个深闺的小姐,箭场的草包,放下心来:“同是东方家小姐,却不可同日而语,都说虎父无犬女也不尽然,果是龙生七子,各不相同,三小姐,此局我等拿下了。”
场外东方苏苏道:“不进则退,亏我还将她当做对手,高看她了。”
瑶琴握拳于胸前,鼓着腮帮子憋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场中自家小姐,然后她慢慢睁大眼,因为她看到自家小姐嘴角扬起,那是成竹在胸的笑。
两箭不过试探,已经让程安熟悉自己手中的弓,从前她是军中狙击手,而在那之前也在□□队待过,虽不尽相同,却再难不倒她,那些日夜魔鬼般的训练早化作本能融入她的骨血,不论过多少年也不会忘却。
她如一棵苍劲的松树挺立身躯,左臂伸直,右臂缓缓往后,青筋爆出,双眼微微眯起,如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苏教头看她一眼,暗暗惊讶这小丫头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松手,箭如闪电如流星飞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正中红心!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哗地议论如潮水汹涌泛开。
东方苏苏微张嘴巴,心中讶异不乐意嘴上仍道:“这才是我东方家的女儿,算她走运。”
瑶琴高兴地边跳边喊:“中了中了!小姐最厉害!”
东方苏苏瞥她一眼:“无知,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比赛从现在开始,请指教。”程安对身边的对手说。
十发箭毕,程安八中红心,除却开头两箭,后发竟皆中,哪里还有半分开局不靠谱的样子。观赛者都惊讶不已,那行外人似的两箭不像装的,又如何突然变得精通,叫人实在想不通。最后她暂列第二名,一下场瑶琴就跑过去抱住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姐您第一轮就要被踢出去,好歹撑过去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大夫人和大小姐交代!您真是差点害死奴婢了。”
东方苏苏走过来,语带轻蔑:“第一轮算你运气好,这第二轮移动靶可比这难上千百倍,你若不行趁早弃权还能保住点颜面,二姐会连你那份一起赢回来。”
程安:“多谢好意,不过我觉得有点意思,还是我自己玩下去。”
“这可不是玩!”东方苏苏喝道,“既然你要继续二姐就好心提醒你,可别到时丢了人跑大夫人处哭鼻子。”
“不劳二姐操心。”说罢,她带着瑶琴走开。东方苏苏气道:“她什么态度,那点本事还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
‘谁叫您先去惹她。’西兰腹诽,嘴上道:“小姐别气,咱还是好好准备下一轮。”
“哼。”东方苏苏与西兰往另一边去。
待十二组射完箭,两面奔出侍卫,快速将靶场上的靶子换下去,换上各种障碍物,身贴白板的靶人进入靶场,在障碍物中间穿梭。
苏教头高声道:“这一轮整个射箭场都是比试场,同组的同时下场,每人一个箭筒,时间一炷香,射多射少全凭本事!”
这边宣布比赛规则,那边观台上,伏昭仪听了解说,道:“如此容易了些,本宫意欲增加点难度,东方将军看可否?”
东方明道:“娘娘请明示。”
纤纤玉手抬起,尾部两根长长的指甲轻动,随身女官上前记下昭仪的规则转述给东方明,东方明对身边的侍卫道:“速传。”
苏教头正要高喝开始,一侍卫大喊且慢飞快奔来与他耳语几句,苏教头点头,对众参赛者与观赛者道:“规则稍有变,在方才之上再加一条,除了场上靶人,参赛者亦可互射,每人两个箭筒,共20支箭,被射中者即退出场外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开始!”
众人惊呼,除可射靶人,还可对射,难度瞬间直升,如何在射靶与射人间取得平衡将成为参赛者最大的难题。
第一组进场,当铜锣声响,所有人迅速散开,找障碍物隐蔽,靶人以小跑的速度在障碍物中间穿行。上一轮排第一的小胖子,这一轮吸引了不少目光,只见他拖着肥胖的身躯,隐藏在一个木箱后,射两箭换一个地方。其他人亦出手,场上顿时乱箭横飞,靶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