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可巧还马车上……”
“放心。”
李玉辰一手握住小丫头有些凉的小手,拥着她朝马车走去。
长风护在李玉辰两人一刚,目光警惕,丝毫不敢大意。
马车旁边,可巧身姿翻飞,正吃力的躲闪黑衣人紧紧相逼的利剑。
利剑的每次直击,厉冰茹都忍不住心口揪紧一分,却不敢出声,声怕分了可巧的神。
虽然惊诧可巧看似柔弱的小身子竟然武功那么好,可对面的黑衣人剑更快,更猛,更狠。
李玉辰低目看了一眼被抓紧的手,一个示意,长风提起长剑,剑飞如电,直奔可巧身边而去。
黑衣人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可巧捂着受伤的肩膀,小跑到厉冰茹面前。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
厉冰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可巧在马车坐架止坐下来,肩膀处流出来看腥红刺的厉冰茹有些头晕目眩。
“奴婢自己来。”可巧看出了厉冰茹的异样。
“我来!”
厉冰茹咬着牙固执的坚持,既然来到了皇城,走进了这样一个圈子,那么,她就得学会习惯。
“这怎么可以?”可巧还欲躲闪。
李玉辰递过来一个瓷瓶,“这是止血的药。”
他大约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便默默的陪在她的身边,目光凝着小丫头,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马车里,厉冰茹小心的褪开可巧肩膀上的衣裳,可巧还处于育期,肩膀瘦小,皮肤白净,肩头寸长的血口触目惊心。
厉冰茹心跳的很快,手上也有些颤抖,恍惚的又想起合兰躺在怀里满身是血的模样。
“小姐?”可巧有些担忧,“奴婢自己来吧。”
厉冰茹坚决的摇头,她必须要迈过这个坎,以后的路还有很长。
给可巧重新穿上衣服,厉冰茹已经是大汗淋漓,可巧全程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除了咬出带血印的下唇之外,一点看不出她是个身受重伤的人。
厉冰茹对可巧的坚韧生起疑虑,又觉得是自己犯了疑心病。
李玉辰掀帘而进,面无表情的坐到对面的位置上,一双清眸深处隐约可见温柔。
“景王殿下!”可巧捂着肩头想要起身。
“别动。”厉冰茹一把将她按回去,“才刚刚止住血,好好躺着。”
可巧有些怯怯的望向李玉辰,似有些畏惧李玉辰身上散出来的清冷。
李玉辰开口道:“你便躺着吧!”
可巧垂道了一声“是”,才乖乖躺下。
厉冰茹见此,有些揶揄道:“明明是我的丫头,我怎么觉得她更听你的话呢?”
李玉辰目光一怔,既而勾了勾唇角,不置一词。
“是不是有些冷?”厉冰茹感觉掌下可巧的身子有些微的轻颤,忙拉过旁边的薄毯给她盖上。
“小姐为什么要对奴婢这么好?”可巧紧抿着唇摇头,清灵灵的眼睛有些湿润。
“小傻瓜。”厉冰茹手指点了点可巧光洁的额头,“要是困的话就睡会吧。”
受过身子极度虚弱,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不一会儿便传来可巧轻浅绵长的呼吸。
厉冰茹怕马车颠簸把可巧颠下来,小心翼翼的守在可巧的身侧。
“你对你的丫头倒是挺上心的。”
李玉辰斜倚着车壁,姿态高雅又慵懒,唇角挂着清淡疏疏的笑。
“她们对我也都很好啊!”厉冰茹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那是她们的本分。”
厉冰茹听不出李玉辰这句清淡的话里所隐含的深意,微微蹙着眉头。
“或是命运使然,让她们出生低微,但是她们也有感知,强权之下会有屈服,但是,真心相待才能换取真心。”
“伶牙俐齿。”
“反正你是不能理解的。”
厉冰茹并不打算给李玉辰灌输什么思想,他们所处的时代和立场不同,也造就了他们不同的世界观,况且李玉辰所处的位置,大概也不容许他接受自己的世界观。
李玉辰因为这句话,眸光暗淡了几分。
“对了,怎么不见邵海辉?”厉冰茹抬眸问道:“还有,你最贴身的侍卫不是燕风吗,怎么又变成一个长的那么黑的小屁孩了?”
说到小屁孩子,厉冰茹又想起了南宫宣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了?是不是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小舞有没有受颛孙紫汐的欺负?
“你不喜欢他?”李玉辰睨着小丫头有些出神,眸光又暗了一分。
“这跟喜欢没关系好不好?”厉冰茹恼气道,“就是你身边的人,还没等我熟悉,你又换一相陌生的……”
“不用跟他们熟悉。”李玉辰勾唇笑了笑,“跟我熟悉就好。”
厉冰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李玉辰心情好了,也愿意开口说话。
“燕风是我的贴身护卫,有些事情自然只能交给他去做。至于邵海辉,他是十万禁军的监管,自然要善后天龙堡的事情。”
“可是你不是钦差吗?”厉冰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李玉辰。
李玉辰勾了勾唇角,“我这个钦差,是身份使然,邵监管掌的可是实权。”
“为什么?”
厉冰茹虽然能够猜测到一些皇家的明争暗斗,但是,关于李玉辰身上的争斗,她确不是十分的清楚。
“丫头,你的问题好像很多。”
李玉辰动了动身上,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眼睛微微闭上,惬意安适,明显的不想回答厉冰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