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儿也是沈之远同他抱怨的。
他们两兄弟年岁相当,并且两个人都活在沈之信的照拂和影子之下,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家大哥是比较严厉的,想必之下,他们的关系也是要亲密一些的,自然沈之远就抱怨了一下。
主要是那天沈之远拉着白氏从寿安堂出来之后,白氏委屈的不得了,死活不善罢甘休啊,非得要回娘家去不可。
沈之远如何能让白氏回娘家去呢,这种话,沈老夫人在家里说说丢丢人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丢人丢到白家去不成,沈之远自然是死死拉着白氏不让白氏回去了,然后就直接拉着白氏回了二房,顺理成章的去了白氏的上房。
沈之远也郑重其事的对白氏道歉了,这几年她们夫妻的关系虽然十分淡漠,但是沈之远这么久都没跟白氏好生说一句话了,上一次见面好像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的了。
不过这一次,错的也真的是沈老夫人,白氏是受了委屈,沈之远就好生安慰着,说知道白氏委屈了,反正说了一大通。
白氏一改往日的脾气,只是掩面哭泣,低声的抽泣着。
沈之远看着也觉得对不起白氏,尤其是这好些日子没见白氏,竟也觉得白氏比往日里顺眼多了。
为了安抚白氏,他就歇在白氏的房里了。
当然,他们也没发生过什么,只是单纯的在白氏房里睡了一晚。
并且睡得也不好,毕竟好几年没歇在白氏房里了,不是睡在书房,就是睡在姨娘房里,一时间,歇在上房,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两个人也说了不少话。这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不得不说,沈老夫人这一闹腾,反倒是拉近了沈之远夫妻之间的关系了,算是个意外收获吧。
沈之远倒是觉得这几年,白氏改变了好多,脾气不是像从前那般刚硬了。
反倒是柔和了许多。
而沈之远也不在强求的非要把庶子记在白氏名下了,所以这一晚,二人竟然没吵架。
白氏也说了沈老夫人近期的所作所为,沈之远听的也有些生气。
沈老夫人对他并不是太好,他成年后,和沈老夫人的交集也少。
虽然都生活在侯府,但是沈之远却很少去过问沈老夫人的生活。
并且白氏和沈之远前几年也光忙着吵架了,只因为自己的事情争吵不休,所以也顾不上沈老夫人的事情。
所以对于沈老夫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不太清楚,那天晚上听了白氏说了不少。
然后跟沈之觐在一起,沈之觐是知道沈老夫人的性子的,所以也就跟着抱怨。
沈之远倒是个比较沉得住气的人,但是听着沈之觐抱怨,他也就跟着抱怨了几句,沈之觐此刻也没顾忌其他,全都一股脑儿的对着沈老夫人倒了出来。
兄弟三人,若论起稳重,沈之觐自然是比不上两个哥哥,尤其是沈之觐觉得都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自然一通全都说出来了。
沈老夫人顿时恼的不行了,合着沈之远和白氏也在一起怨怼编排她啊。
她这是被所有的儿子都厌弃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见不得老身好的对不对?”沈老夫人有些想要发疯。
“你们都说老身装病,是不是都想气死老身啊,老身生养了你们三个,把你们拉扯大,现在你们三个翅膀硬了,都反了天了,怎么你们是不是厌弃老身碍眼了,要不你们来掐死老身算了!”沈老夫人胡搅蛮缠的说道。
沈之远是很少和沈老夫人打交道的,他年幼的时候,沈老夫人就没怎管管他,年纪大了,自然更加不管了,就连白氏也是沈之远自己看中的,沈老夫人唯一经手的就是沈之觐的亲事。
“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啊,这些年,白氏总说您对她挑三拣四的,我还总以为是白氏矫情,可今日看母亲这样子,白氏应该也是真的受了您不少委屈的。”沈之远很明显,对沈老夫人这样子不大适应。
“母亲,您就别闹腾了,您好生过两天安生日子不好吗?怎么就非得要折腾咱们啊,大哥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整日里在陛下跟前儿伺候,不也是为了咱们侯府吗?我和二哥帮不上大哥太多忙,但是也尽量能经营好自己的官职,不去给大哥添麻烦,您就被在给的大哥添麻烦了,您说大哥是哪里苛待您了,您若是说的出来,我去替您讨个公道!”沈之觐真的觉得好累心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母亲呢,真是倒霉死了。
沈老夫人气的肺都要炸了,这火直接就拱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两个,都和她离了心了。
“你们这几个不孝的东西,老身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早的掐死你们三个,也省的你们现在来活活气死老身的好!”沈老夫人气的混身哆嗦。
沈之觐看着一地的狼藉,但是没有一个丫鬟敢上来收拾,就知道都是被沈老夫人给吓住了。
他躲避过地上的污秽,走到沈老夫人身边,沿着炕沿坐了下来。
“母亲,不是儿子们不孝顺您,是您实在是太能作了,您说您到底想干嘛?你干嘛非得跟瞳姐儿过不去呢?瞳姐儿乖巧,这也是咱们都看在眼里的,况且一个月里,总有大半个月去国公府居住,您还想怎么着啊?而且瞳姐儿年纪也不下了,再过个一两年就出嫁了,到时候您岂不是眼不见心不烦了,您何苦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