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奇怪的瞅了眼李琦, 这人怎么突然变的有些吞吞吐吐, 扭扭捏捏的, “李大哥, 你要是有啥话想说, 直接说呢。”这一副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她一旁看的真是着急。
李琦喝了口面汤,又看了眼一旁不言不语的周二,微微撇了撇嘴, 瞧他二哥这怂样, 刚才那狠劲怎么一都没了。
“春暖,我跟二哥商量好了。咱俩结个干亲, 认作干兄妹, 以后我也好当你娘家人, 给你撑腰。”李琦暗暗唾弃自己,明明是他好心帮眼前这两口子, 怎么搞的跟他自己上赶着求着与这丫头结干亲似的。
“咦,好好的,怎么想到结干亲了”春暖倒是不反对, 只是微微有些诧异罢了。若真结了干亲,不用想也是自己受益,原身的娘家本就靠不住,若有李琦在后头撑着她, 的确是件长脸的事情。
李琦正准备答春暖的问话, 就见眼前这丫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二哥。这丫头的心思全摆在脸上, 一眼就能看穿,瞧那表情,定是以为此事是二哥特意为她安排的。再看他二哥,明明刚才还不情不愿的,这会儿怎么头答应的这么。
李琦低头吃面,悄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罢了罢了,他二哥高兴,想怎么样都行。再者说了,日后他好歹是这丫头的大舅子,哼,二哥可得对他客气,别没事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春暖,既然你愿意与李琦结为干亲,那过些时日,我喊几个人,摆个酒,热闹热闹。”这干亲酒总归得办一桌的,到时候左邻有舍的也能晓得她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娘家人。李琦既然要当他大舅子,那日后得受累,帮忙了。
既然认李琦做了干哥哥,春暖待她顿时熟络不少,张口三哥三哥的喊着,李琦听了,面上好不得意。不过李琦这人真有些欠揍,得意就得意吧,偏喜欢跑周二身边气他撩他,一会儿说什么,“周海,喊声哥哥听听。”再不又是,“周海啊,我们春暖这么好的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娶走的,你得把我这个大舅子哄好了才能娶走。”
周二倒是不想搭理李琦,偏这人没玩没了的嘚瑟,气的周二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逮着一顿狠揍。他算是看出来了,李琦就是皮痒欠揍,一天不打,上房掀瓦。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二门铁杆桥露台处,只见这露台上跪着好些即将被卖的人,各个被麻绳反手绑在身后,跪在地上,眼神麻木,无精打采,十几个衙役拿着鞭子来来走着,每当衙役经过的时候,都会反射性的缩下脖子,浑身颤抖。
此时,这个露台已然围了好些人,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也有面带奸诈眼神挑剔的二道人贩子。还有与春暖差不多的普通人,可能是买自己相熟的人,也有可能只是想买两个便宜的丫头去伺候他们。除此之外,多的则是看热闹的寻常百姓,拖家带口的前来凑热闹。明明是买卖人口的地方,偏弄的跟赶会场似的人山人海。
春暖绕了一圈,先看到曾母跟大嫂秦氏以及小侄子曾聪明,三个人被绑着扣在一块儿跪着,面色发黄,头发脏乱,形容枯槁,浑身一股子臭味,眼里满是死寂,一生机都没有。特别是小侄子曾聪明,整个人蔫吧蔫吧的,没有一机灵气,眼神呆滞,不言不语,哪里有当初小霸王的熊劲。
“娘,嫂子,聪明,你们可还好。”春暖忙上前关心道。与此同时,周二和李琦也上前跟人办理买卖手续。
这露台上跪压着的人,不管曾经主子还是奴才,都一律被贬为贱籍,可被人买卖但却不能赎身为良。故而曾家众人纵然被春暖买了去,但也不能单独成户,只能以贱籍的名义挂在他人名下。
不过对曾家众人而言,能活着已经比什么都好了,见着春暖后,是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好一通哭诉,其母钱氏是哭的几度昏厥,从其母跟秦氏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春暖总算拼凑得知,原来嫂子秦氏刚出生个月的小儿子前些日子没了,也不知被衙役随手扔到了哪里。
至于大侄子曾聪明,肯定是这些日子被吓着了,整个人痴痴呆呆的,连吃饭撒尿都不会,别说喊人说话。难怪从春暖见到他们开始到现在,这孩子木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句话都不说。
看到钱氏秦氏以及曾聪明如今的情况,春暖默默叹了口气,只得安慰道,“娘,大嫂子,咱们找到爹跟大哥就去,以后慢慢会好的。”
“好好好,春暖啊,如今李府没了,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啊。你到时候帮着爹娘跟你嫂子哥哥打听打听,看看国公府还缺不缺人,就是在小庄子呆着也是好的,你说说,这李府好好的说垮就垮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钱氏好一通呼天喊地,流鼻涕抹眼泪的,听的春暖微微有些无语。
她真是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经历过李府这样的事情,他们竟然还想跑去给人当奴才。
“娘,我已经离开镇国公府了。”纵然没离开镇国公府,她也没能力把这么一大家子搞镇国公府里去啊。在府里,她不过是个丫鬟,能有什么权利。
“哎呦呦,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你好好的怎么被赶出镇国公府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你爹只会守大门,你娘我也嫂子是一技能都没,这以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啊。你个没用的死丫头,你这是要害死一家人啊。”钱氏一顿哭天喊地,好不凄惨,不比哭丧好多少。
春暖深呼吸口气,冷淡道,“女儿这般没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