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办事,很快正房楼上楼下各处的门窗都已封闭。吩咐冯管家先别走,带下人们在院里候着,自己则领了南国勇、程中去各处查验。挑帘进了厅堂,吴长风仍然盘膝坐下,运功凝神细听,没有异样。仍不放心,又轻手轻脚来到内室,依样坐在地上。完后和二人一起来到二楼的佛堂外,又运功听了一会,确保无误后才返回一楼厅堂。叫过兰香、梅香:“今晚你二人轮流守着大奶奶,另拿一只小碗,撇去砂锅内的浮油,单盛清汤,一次只盛少许,记住不是往嘴里喂,只用汤匙醮湿嘴唇就行,只要看大奶奶嘴唇干了,就醮一下,注意温度,汤冷了,就倒掉重盛,片刻也不要离开大奶奶身边,记住没?”

梅香,兰香都是大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丫鬟,自是情深意重,二人点头应吮:“先生放心,都记下了。”

吴长风又接着说:“这锅汤过了明日辰时就不要再用了,让厨工另炖一锅新的来用。”

一切安排停当,三人出了屋来到院中,南国勇遣散了下人,看时辰已近亥时,院子里寒意阵阵就不再耽搁,领了二人直接去中院客房。客房在西厢,原本是南国勇住的地方。房间早已收拾好,吴长风的随身用品及长剑都整齐地搁置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住在中院的老太太已经休息,南国勇唤了老太太屋里的丫鬟侍弄了茶水,刚才三个人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又备些各式点心填肚子。虽然折腾了大半天,但吴长风却并不显半分的倦意,倒是真有些饿了,从盘里挑了块桂花糕边吃边说道:“大奶奶的病罪魁祸首是这座假山照壁。”

两人均瞪大眼睛细听吴长风的下文。

“这照壁看似平淡无奇,白天的时候并无什么异样,但到了晚间,周静下来的时候,如果风向变换,会发散出特别的怪声。我仔细打量过,因为风雨的侵蚀,假山石上形成了许多孔洞,那怪声便来自这些孔洞。”喝了口茶水,吴长风又接着说。

“正所谓‘空穴来风’,这声音极小,寻常人根本听不到。但大奶奶天生的听力异于常人,所以才能收入耳中。你俩根本听不见,我运功后方能听得真切,那声音很难听,也很可怖。正是这怪声长时间折磨着大奶奶,日积月累梦魇不断,扰了心神,才夜不能寐,久而成疾。”

程中嘴快听罢接了话:“明日干脆找人把他平了去,可好?”

吴长风思索了下说:“我接下来就要说这个事。”

“从院子的布局来看,修建的时候显然有风水师指点过,国勇,你把院子修建时的情形跟我说一下。”

“这院子是前年我二哥家建新宅子同时起的,我因为忙着生意上的事,并没有过多的参与。”

“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与你家二哥关系怎样?”

“早年间,因为分家的事,生过一些间隙,但面子上也还过得去吧。”

“生意场上可有明显开罪过的什么人?”

“这个倒不好说,我做事一向比较内敛、低调,但利益所在,开罪过人我想也是有的,但和本地的商人间关系还是不错,并无什么仇人可言,外地就不甚清楚了。”

“依我之见,这假山暂时还不宜改动,大奶奶这边等她醒了,告之原诿,应该无妨。私下里,你从侧面悄悄打探下当初建院子时所请风水师的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定夺,看看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巧合,还则罢了,若是有人恶意为之,揪出此人,我定不能轻饶过他!”说罢,已是目露精光。

“一切全听先生安排。”

稍沉默了片刻,南国勇面色凝重望向吴长风,“我还有一事想求先生。”

吴长风摆摆手:“但说无妨。”

“借着程中,今天你我二人得以相见,感觉颇有些缘分,对先生做事也是万分钦佩,我有心高攀先生做个哥哥,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程中原本已面带倦意,闻听此言,一下便来了精神,不等吴长风应吮就接着话说:“对,对!咱仨就重新结拜一次,日后就当亲兄弟相处吧。”

吴长风这才呵呵一笑,“如此,我当然也是求之不得。”

南国勇心下欢喜,说:“那明天一早咱们各自写了贴子,就去后院佛堂结拜,如何?”

程中是急性子,“不必等到明天,哥哥虽是记名的道士,倒也不用相烦观音大士,大家既都有心,咱们这就去院子中,对天起愿,促成好事,  待明天再补了金兰谱,一起去给干娘请安就行了。”

南国勇一拍案子,“对,就这么着!”

屋里现成有酒,倒了酒,三人各执一碗来到院中。面向东方,撮土为炉,插草为香,望天而拜!拜罢饮了酒也摔了碗,礼毕方回到屋中。

吴长风三十三岁,长程中半岁,长南国勇岁,自然做了大哥。三人都很兴奋,一时睡意全无,把酒言欢,直到鸡叫头遍,南国勇也不去后院歇息,三人才合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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