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正中。长廊靠水面一侧沿湖岸均匀分散着十六座圆形小亭子,中间都安置着四方的小饭桌。长廊的另一侧有大小十个包间,包间后面是竹林环抱。

南国勇下了车,吩咐车夫在门口候着。步并作两步来到大堂,掌柜刘长生快步走到近前。南国勇环顾四周略定下了心神,问刘长柜:“西柳的程长柜来了吧。”

“刚坐下,两个人都在湖心亭呢。”

南国勇也不再多言,便穿过大堂往湖心亭走去。一踏上廊桥,对面亭里的程中就已经看见了南国勇,忙拉了吴长风离桌来到亭外。这边南国勇见状,脚底下又加快了步伐。

来到近前,并不等程中介绍,面带微笑冲吴长风一拱手“这位一定就是吴先生了,小弟南国勇未及远迎,告罪。”因为知道他俩是结拜的兄弟,所以一见面也就以小弟自居。

吴长风也忙着一拱手说:“南老板不必客气,也正准备下午过府上拜访呢。”

程中一旁见状,打着哈哈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哥哥你也不必拘着,南老板叫着显得生分,就直呼其名,跟我一样叫国勇好了。”

南国勇点了下头“如此最好,正合我意。”说完转头向站在远处的刘长柜挥了挥手,人才又说着话回亭中重新落座。

“点了酒菜吗?”南国勇问。

“已点好了。哥哥咋天晚间刚到,我是今晨才来,原本打算中午陪哥哥好好叙叙,下午再去见你,毕竟我哥俩快年没见了。”

南国勇转头看了下四周,此时正是饭点,客人也陆续上座,就对吴长风说:“吴先生,这里虽静,但太显眼,待会难免会有熟人过来打招呼,怕扰了先生清静,咱们还是去包间吧。”

吴长风闻言点头应道:“客随主便,适才我环顾了下园子,还在想,你这里设计挺别致,我们倒像是掉进钱眼里吃了顿饭。”说毕哈哈一笑。

南国勇附合着笑道:“先生说得极是,可不是吗。”

一旁的程中却不明就里,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就掉进了钱眼里了呢?”

南国勇乐道:“程中,你每次来这吃饭,只贪恋酒色,对这湖心亭情有独钟,却从未仔细打量过这布局。你看看四周,其实整个饭荘的设计就是一枚制钱,这亭子不是六角、八角亭,四四方方不就钱眼吗?还是吴先生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程中听罢,四下打量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咱们生意人不就是每天在钱上面打滚吗,身在钱眼心在外,只要心没掉进钱眼里就好。”说毕也是哈哈一乐。

说笑间,人移步沿另一侧廊桥往对岸走去,刘长柜自是不远处跟随着。过到对岸,程中一指湖边小亭,“圆亭方桌,这又是一个孔方兄了。”说完自己又是一乐。

来到包间,人并不分主次,随意落座。南国勇吩咐刘长柜“老刘,你另外在旁过再开一个包间,备一桌六人的宴席,到门口打发车夫去茶荘接董长柜。记着叫董长柜带客人直接去包间,不必过这边来。”

刘长升应着准备离去,吴长风却接过话说道:“国勇老弟,眼下咱们既已见着面了,倒省去了一些繁琐,我寻思午饭简单些,酒也免了吧,毕竟病人为大,吃完饭就抓紧过府上去,正事要紧。”

“说实话,我倒是有些心急如焚,只是如此有些怠慢先生了。”

“来日方长。”吴长风摆了摆手。

于是,南国勇转回身告诉刘掌柜“就按先生说的办,你下去预备个人的饭菜,不要酒,动作快些。”

刘长升转身出了包间,自去安排。不一会,有伙计进来侍候茶水。

打从湖心亭一碰面,吴长风、南国勇面子上说着话,其实心底下都在互相打量思衬着对方。以前虽未曾谋面,但都从程中口里投射出对方大概的印象,加上二人对程中的为人又十分了解,所以乍一见面,倒觉得一见如故。吴长风觉着南国勇外形俊郎,虽家财万贯,却并不显半分傲慢骄横之气;南国勇觉着吴长风形神飘逸,优雅而透着聪慧,两人都对对方颇有好感。

喝了会茶,南国勇料着董长柜一行应该到了,就起身对二人说:“隔壁包间有几个外地来的老主顾,我过去打个招呼,去去间。

这边南国勇刚走,几个伙计就捧了饭菜进来。因为是东家亲自陪着的客人,程长柜跟东家是结拜兄弟,刘长升自是了解,所以虽是简餐,刘长升安排的也是非常讲究,参翅鲍肚一应俱全。四个主菜分别是:葱油海参、红烧鱼翅、清蒸鲍鱼、百花酿鱼肚;两个素菜:春韭炒春笋、素丝,外带一份西湖牛肉羮。

伙计安排停当杯盘,南国勇也返回了包间,人以茶代酒,边聊边吃。席间,南国勇也把妻子生病前后的情形捡紧要的说与吴长风听,诸如请过哪些名医,用过些什么汤药等等,不一而足。

吃完饭,稍事休息,伙计送来热水毛巾,人净了手,洗了脸。吴长风说:“不必再耽搁,这就去府上吧。”于是便离了包间,穿过廊桥往饭荘外走去。来到饭荘门口,车夫、马车早已在外候着,人上了车既刻前往南家大院。


状态提示:三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