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殖民星球上的文明火花刚刚被点燃时,蓝星人就已经开始走上社会理想之路。他们是乐观主义者,坚信生命是美好的。同时他们也是人本主义者,他们崇尚有限和自然,而不崇拜来世和超凡脱俗。出于这个原因,他们拒不赋予他们的神祗令人畏惧的品质,也不捏造任何人类是堕落和罪孽的造物的观念。这里没有相当于先知者的祭司,也没有相当于一个君临一切的上帝的观念。
不论是在忙于太空探索和星际移民的时期,还是在战火硝烟遍布银河的同时,从容不迫的蓝星艺术家们都在沉默凝重的岩器上,在轻如烟云的丝帛上,在晶莹剔透的晶石上,以平静的心情表现着远古的清新,表现着静静盛放的生命之花。这些艺术品留传到今天,无不价值连城。
蓝星人已经认为他们自己正在形成一个独特的社会,这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联邦,而是与人类的发源地地球最近的“比邻国”,是与边远的“野蛮”地区不同的文明中心。他们的这种优越感使他们在抵御侵略和其他灾难时能够坚忍不拔。
这种世界观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现实的紧迫:纷乱的侵略性的外星人类极具威胁地涌入边境,蓝星在银河系中所处的位置正孕育着巨大的危险。
——《银河通史?赫利俄斯卷?蓝星篇》
绵绵细雨已经下了很久,仿佛这个世界都在为蓝星哭泣。
玲珑小城的人们正在大规模撤退。城市公务长派出的飞车飞过玲珑山,通知那些在玲珑山中居住的人,要他们立即撤往最近的太空港。
飞瀑山庄中,几个家政机器人正在高效快速地工作,将三位主人的衣物、书籍、日常必需品放入衣箱,捆扎结实,作好标记。
雁空围着庚武跳来跳去,摩拳擦掌,“太好了,父亲,咱们不走,跟那帮无耻的东西好好干一仗。”
飞羽空也跃跃欲试,“对,跟他们打。”
庚武笑了笑,终于下定决心,“好,咱们走吧。”
他们登上停放在地下室的陆地飞车,飞羽空用遥控器打开出口,雁空操纵着飞车,瞬间加速,如箭矢般飞射出去。
“父亲,我们去哪儿?”雁空问道,“总不会就这样飞进太空去跟敌舰干仗吧?”
庚武哈哈大笑,“当然不会。我们去军务院。”
“好,咱们去参军。”雁空大笑,神采飞扬。
“飞羽空。”庚武看向身旁的儿子,“替我接通蓝星的军务长白马德希元帅。”
“好嘞。”飞羽空立刻将自己的个人光脑接上飞车的通讯器。仅仅只用了三十秒,他便接连突破军务院的十道防火墙,破译了安全信道的密码,找到了白马德希元帅的通讯器。
“白马。”庚武看着光脑屏幕上出现的白马德希惊愕的脸,“别来无恙啊。”
“庚武?”白马德希的神情渐渐变成了欣喜,“你这鬼家伙,你在哪里?”
庚武微笑,“我在蓝星。”
飞羽空嘀咕,“真是废话。”
“咱们是蓝星人,当然在蓝星。”雁空立刻接道。
听着两个明显稚嫩的清脆声音,白马德希哈哈笑道:“哦?那两个孩子是谁啊?”
“是小儿小女,”庚武叹着气,“养不教,父之过。”
“哈哈哈哈。”白马德希笑得更厉害了,“庚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
“惭愧惭愧。”庚武笑道,“白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马德希收敛了笑容,“目前看来好像还比较乐观,其实只是打了他们一个冷不防。他们没有想到我们对他们的突袭会反应迅速,并且应对得当。但这只是暂时的,我们认为情况十分危急,否则不会建议公务院撤退全体星民。”
“哦。”庚武点头,“我们马上就到你那儿了,报一下你的位置。”
白马德痛快地说:“军务院西1107。”
“好,一会儿见。”庚武结束了通话。
飞羽空好奇地问:“父亲,你怎么会认识白马元帅?”
“而且你们好像还是朋友。”雁空接道,“好朋友?”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飞羽空说,“早知如此,我也不必总是靠黑客手段才能进入他们的资料库,学习那些战略了。”
庚武沉吟片刻,缓缓地说:“孩子们,你们的妈妈才是蓝星人,我不是。”
“啊?”两个孩子同时张大了嘴,“妈妈?”
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很少听父亲提起的称呼。
庚武接着说:“其实,我是地球人。”
“啊?”两个孩子惊得目瞪口呆。
雁空手一抖,飞车直向星星海俯冲下去。庚武及时伸手,将操纵杆提起来。
“小心,小心。”他轻笑着说,“你们太沉不住气了,真是孩子。”
雁空和飞羽空的心里有千万个问题要问,不过,军务院已经到了。
雁空操纵着飞车,灵巧地沿着外墙飞到西楼1107室的窗口。
庚武灵敏地从车窗跃出,脚尖一点飞车的车门,便从大开的窗口蹿了进去。行动敏捷,无声无息,身手相当不凡。
雁空一见大喜,“我也来。”
她非常任性地放开了操纵杆,飞羽空一脸无奈地连忙伸手抓住。
雁空像庚武一样,长身从车窗口跃出,直蹿进军务院统帅部的窗口。
飞羽空闷闷地咕哝道:“每次都是我去停车。”他将飞车飞往军务院的停车场,然后再乘升降机前往11楼。
在气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