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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明军似累了,摆摆手,言语伤感:“不说了,什么也不说了……休息吧。”
孟一安始终面色沉淀,默了默,出口问道:“你还有娄梦母亲的联系方式吗?”
娄明军愣了愣,有些不悦:“你问这些干什么?”
孟一安望着他,目光笔直:“娄梦说恨你,你觉得很伤心,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恨,恨的又是什么?”
“我父母在我8岁时,车祸双双去世。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都没能忘记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假装这个世界里,他们还在。我甚至每天都在想象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像是病了的人。”
“父母对孩子的爱不是天生的,是在孩子不断的索求中给予,慢慢积累而成。与其说父母说爱孩子,不如说他们爱的是一个成果,有关他们人生的成果。”
“但孩子对父母的爱却是天生的,我们最先见到、熟悉的人,最先信任、崇拜的人都是父母。我们比谁都希望,父母的形象像泰山一样,稳稳屹立,永不倒塌。”
“但是,对娄梦来说,你们破坏了她对父母的所有想象。她恐惧不安,焦虑不甘,甚至愤恨委屈……这些,都是源于她太爱你们了。”
“你口口声声说她去了襄城就不会回来了,你也无所谓,就当没有过这个女儿……但你站在她的角度去想过吗?她比你们谁都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试想一下,有朝一日,她在自己的婚礼现场,身后空无一人……”
“你觉得她不难过吗?她明明有父母啊……她明明可以得到祝福,她也仅仅是想得到你们的祝福。”
“娄叔叔,娄梦她长大了,你能给予的也不多,我恳请你放下心里怨恨,站回一个普通父亲的立场,祝福她吧。至于她妈妈,我想她有权去相认,这也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希望你能成全。”
闻言,娄明军有些恍神,好一会儿,转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她妈妈走的头几年,打过电话到张老三家……每次都说要接娄梦走,我心里害怕,就不肯再接她电话,后来就彻底断了联系。”
孟一安皱了眉:“那你知道她具体家庭住址吗?”
娄明军苦笑:“我连她真实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其它的了。”
孟一安眼里划过一抹失望,看来,要补上娄梦心里的缺失,不是那么容易。
想了想,娄明军说:“他们家好像姓叶,有次在电话里,我听见别人叫她叶什么来着。她们家应该是开饭馆的,因为她很会做牛肉,也听她偶尔说起过是给饭馆里的厨师学的。其它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孟一安见也没什么可问的了,语气温和了些:“你去休息吧。”
停了半刻,他又嘱咐道:“娄梦现在情绪波动比较大,这些都是受伤后遗症,她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和她起冲突。”
娄明军苦涩地笑了笑,“不会了……”
转身走到房门口,他回头问孟一安:“你会嫌弃她吗?”
孟一安回答的毫不犹豫:“不会。”
娄明军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她是个好孩子,请你不要嫌弃她,不要欺负她。”
孟一安语气坚定:“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
年末冬夜,雅市的娄梦在亲情的漩涡里煎熬着,挣扎着。
襄城的姚婧之也在爱情的十字路口张望着,徘徊着,挣扎着。
姚母已经出院回家,症状好转了许多,但半身仍行动不便,说话口齿也不是很清楚。
姚婧之每天下班都会穿过大半个城,回家陪他们吃过晚饭。照料睡下后,再穿过大半个城回到自己的小窝,以免第二天早上地铁太堵,上班会迟到。
说实话,很累,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连呼吸都累。
这夜,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刚进家门后,敲门声即刻响起。
姚婧之也没考虑太多,本能地打开门,林沐猴子一样窜了进来。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警觉地压低声音:“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林沐转身,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看她。
姚婧之累极了,指着门:“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一起睡……”林沐坏坏一笑,拦腰将她抱起,转身一滚,二人双双倒在那块柔软的地毯上。
姚婧之又气又急又无力,竭力克制着情绪:“我真的很累,你别闹了,快回去。”
林沐撑着头看她,眼眸深遂又温柔:“我没闹,我是真的很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不想。”她吸了一口气,试着好好哄:“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的吧?”
“记得啊!”
“那你还来?”
“你没说不能来找你啊!”
“……”姚婧之无语,有气无力道:“那我现在说,再加一条,你在春节前不许来找我!”
“晚了,现在说不作数。”
“你非要闹是吧?”
“我说了我没闹,我就是太想你了。”
话又回到了原点,姚婧之怔了半秒:“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的很累了……”
“我知道。”林沐心疼地抱住了她,“我知道你很累,所以才不放心,怕你一个人害怕,怕你失眠,怕你做噩梦……”
换他好好哄她:“婧之不怕哦……我说话算话,绝对不碰你,你乖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