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像是被抓到了把柄,呼吸变得浓重,却不知道该怎样作答。是啊,如果不是夏之山提醒,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关心夏之山了。
“怎么不说话了?”夏之山还在电话那头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关心我,这有错吗?”
韩素沉默。
“这没有错!”夏之山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吓了韩素一跳,“我是你丈夫,你必须关心我!”
“够了!我没时间关心你,请你搞清楚了,我现在要关心的是我妹妹!”
“是吗?”夏之山思忖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说小雅是你亲人,而我应该就是你的爱人,一个女人就算再忙也会把这两种人一同放在心上,而你竟然忘了我,这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你想说什么?”韩素的眉头一拧,看了看身旁的于晨一眼,于晨明显地看见了她眼里的疑问。
“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毕竟女人的心那么小,只装得下一个男人而已,对于女人来说,她的整个身心都在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身上,而其他的男人只会惹得她厌烦而已。现在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惹得你厌烦了?”
这段话就像是一阵晴天霹雳,吓得韩素手一抖,差点就将手机抖到了地上,她再次看了于晨一眼,然后蹭过去握住了于晨的手。深秋虽凉,可她的手依然温暖柔软。她特有的清香也在于晨周围流转着。
在这一刻,于晨的身体也呼应着韩素一块颤抖起来,他又不是不是白痴,岂会连韩素的意思都不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是私奔,与全世界那些所谓的道德和廉耻为敌,他也要不惜代价带着韩素走。
韩素依旧沉默着,不予回答。
“啊......不不不,你千万别告诉我答案,我担心自己接受不了。”夏之山换了一副小孩做错事的语气,“我现在想要知道,前不久你和陆剑廉在画眉山庄后院做了些什么?”
“没有!”韩素一口回绝。
“大学时他一直都倾心于你,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些废话,那请恕我没时间奉陪!”
“我得承认我确实比他好看了点,也比他聪明了一些,那时你选择的是我。可是我现在是个残废,这世界上还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已经残破的东西,哪怕这个残破的东西曾经多么完美。”夏之山的语气不慌不忙。
韩素仍没说话,握住于晨的手更紧了。女人就是这样,她们要是对自己曾经的男人产生了动摇之心,这个男人绝不能硬逼她,不逼她的话她还有可能回心转意,但若是咄咄逼人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令她更加把动摇的心安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他借机而入,而你又不堪他的哀求,所以你准备将心送给他。”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胡说八道!”女人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说自己爱上一个不爱的男人的。
“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你依旧对我忠心吗?”
咯噔......韩素的心狂跳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于晨,眼里透露着坚定的神色,她对着夏之山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要认为我出轨了陆剑廉,我也无话好说。我不需要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你更好,比你更相信我,比你更爱我!”
“不!你看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出轨啊?多难听?”夏之山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我们可以完全不提这件事的,我们可以完全把陆剑廉当作不存在的,就当‘出轨’这个词不存在,亲爱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
“凡是过去,皆为序曲,你仍是我妻子,我仍是你丈夫。从现在开始,就当成我们刚刚结婚,你结婚前和任何男人滚破床单都没事,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过我们夫妻的生活,你不许再重蹈覆辙,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如果你还记得曾经我对你的好的话。”
听了这话,于晨忽然有了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原先他一直认为自己非常卑微和可怜,可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在这个卑微的人间里,到处都是卑微的可怜人,夏之山比他更为卑微可怜。
要知道,一个男人明知道自己妻子和别的男相好过,他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这何止是种勇气?也许他对韩素已经爱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地步。可惜他想错了,韩素根本就没和陆剑廉有过任何牵扯。
爱一个人绝不能爱得太深,夏之山就是因为爱韩素爱得太深所以产生了猜疑,于晨这才明白夏之山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拥抱是最疏离的,因为你看不见对方的表情。这就足以证明他因为太爱韩素,所以一直都没相信过韩素。
可是,女人是绝对不允许别人侮辱她的贞洁的,尤其是她根本就没和男人相好过,别人还要给她强加罪名的情况下,韩素变成了一团毫无理智的怒火,她一把就将手机摔得粉碎,然后一个迎头钻到了于晨的怀里。
还是那种久违的阳性味道和清新气息,韩素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忽然找到了一个救命的依靠,她几乎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抱住于晨,生怕抱得太松于晨就会离去似的。
于晨把头塞进了韩素的脖子下面,尽情地吸收着她的香味,韩素透露给于晨的是一种类似母爱般柔情的依偎,这对于从小就缺乏关爱的于晨来说简直是种超越奇迹的幸福。
也许他如此深爱韩素是有对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