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十几年后,严晓竹在京城繁华地铁站找到了流浪乞讨的儿子——那时他已被人贩子致残控制,虽不太影响起居却落下一身疾病。

母子相认、人贩子落网后,结局并不是完美的大团圆。这个已经十五岁的少年与她记忆中那个软娇娇依偎在她怀里的孩童除了相似的眉眼,性子、举止却相差万里。儿子恨她又瞧不起她,性子也偏激粗鲁,稍有不顺心就打骂母亲。严晓竹为了弥补亏欠儿子的,百般忍耐,还要拼命赚钱到处寻医问药给儿子治病疗伤,最后总算有了起色,儿子可以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上学读书。

严晓竹死去的这天,是因为儿子在街上又打又闹的要妈妈买水果手机。母子争执中,一辆失控的越野车撞了过来,严晓竹一把推开了吓呆住的儿子,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

而等严晓竹再次醒来,却重生回到了自己九岁时——一切厄运还未开始时!

想到刚找回儿子相认不到一年,自己这个不合格的母亲就又抛下了他……严晓竹想想就觉得针扎似的心痛。自己前世命苦,他跟着这个当妈的吃尽苦头。不知道自己死后,儿子会不会失学被送到福利院?

不!不会的!儿子那“拆”二代爸爸还在,虽然再婚了但还算惦记这个丢了十几年的儿子。再说他也十五岁了,而且身体逐渐康复,如果肇事车车主再能够赔偿些费用,应该能够让儿子安稳过日子吧!

严晓竹闭着眼睛,苦涩的泪水汹涌而出,她顾不得擦拭,只低头合掌暗暗祈祷前世的儿子一切安好!祈求这世的奶奶能够平安无事!希望自己能够改变所有厄运!

“晓竹!严奶奶找到了!”一声急呼打断了默默祈祷的严晓竹。

她呼的一下站起来,颤声问道:“我……我奶奶咋样了?”

来的是杨凯良,他喘着气道:“摔下沟了,头上撞到大石头上流了好多血。不过你不要担心,李大夫也去了,说救得及时问题不大,村长大伯正带着人抬回来呢。我妈怕你担心,让我跑回来先告诉你一声。”

严晓竹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挥手擦掉眼泪,笑着说:“谢谢你了,良子哥,辛苦你了!你快坐下歇歇吧!”

“不用了,我跟你回去,收拾下,等会儿严奶奶回来了好休息。”

严晓竹想了想,道谢道:“那再麻烦良子哥了。”

杨凯良收拾好凳子、杯子,看严晓竹走不动路,想了想上去扶着她,拖着她瘦细的胳膊,缓缓向严家院子走去。

严晓竹放松了心情,才有空打量旁边这个小小少年。和前世儿子差不多年龄,瘦高的个子,穿着背心大短裤,小平头,端正的脸庞,微眯的眼睛盯着前方,紧抿唇角,浓眉跳动,僵硬的走姿,严晓竹知道这个孩子有些拘谨不自然。她笑道:“良子哥,你今年多大呀?上几年级了?”

严晓竹一时还未熟悉小女孩的作派,成熟的语气像个关心晚辈的长者。

杨凯良扭头瞟了一眼旁边这个清秀的小姑娘,她的言谈举止似乎有些不同往常,暗自摇摇头忽略心头那种怪异违和感,回答道:“十二了,开学后就去乡里上六年级。”

此时,严晓竹恍然想起严家村小学是复式教育,严奶奶一人教两个村庄三十来个孩子一到五年级。到了六年级,孩子们大些了,家长也略微放心了,为了升初中的学籍问题学生们都是到乡里上的学。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严家正间。严晓竹看看四周,道:“良子哥,我不和你客气了。咱俩分头行事。我收拾床铺,你帮我去灶火屋烧些热水。”

杨凯良点点头,往厨房走去。严晓竹定定神,走向东侧奶奶的卧室。打开窗户通风,铺好床上被褥,找出干净的衣服、毛巾,想了想又去正间橱柜里翻出红糖,这才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杨凯良水也烧开了,正往热水壶里沏。严晓竹道过谢,打量久违的厨房。农家的灶火屋面积很大,前后开窗通风,严家因为老房翻新没几年,严奶奶也爱干净,厨房看起来很干净整洁,没有农家常见的烟熏火燎。

靠门这边是一排砖砌的案台,上面有层板放调料、杂物,下面有纱窗放着碗碟、剩饭剩菜。案台旁是一个大大的水缸,上面盖着芦苇杆编的箄子。

最右边墙上挂着一幅灶神像,下面就是一个贴着白色小磁砖的大土灶,三个灶眼。两个大的坐着大铁锅,是做饭、做菜的。连接烟囱的拐角留着一个小灶眼,坐着一把小铁壶,平常做饭时顺便利用灶温烧水,农家用热水洗碗、洗漱一般就靠这个。

灶洞前放着一把小板凳,靠着院子这边的窗前堆放着柴禾、杂物。

严晓竹看灶火还没熄,又添了一把柴,加水到大锅里,对一旁的杨凯良道:“良子哥,麻烦你帮我看着火,我做点鸡蛋茶。”

杨凯良看看灶台,又看看严晓竹的身高,才点点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火。严晓竹看他小大人的模样有些想笑,不过知道他是好意,自然不会真笑出来。因为奶奶个子不高,严家的灶台、案台都不算高,九岁时的严晓竹也快有一米三了,比大部分同龄人高些,做这些活还算容易。不过,后来不知是先天不足,还是在福利院没养好,成人后身高才一米五几,让她一直深以为憾。

想到这些,严晓竹心情不些不好,摇摇头,从案台上的小竹篮里拿了几个鸡蛋,待锅里水烧开了,往里打了几个荷包蛋,等快熟了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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