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霄吞吞吐吐道:“霄主心情不好,将自己闷在屋子里头喝酒,我劝了几次也无用。”
茱萸问道:“好好的怎么生闷气了?”
振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婉娘倒是不曾过多留意冷面人的境况,只叹息道:“最阴毒的莫过于高氏,她倒是逍遥法外。”
高氏并不逍遥,她受了二十板子后回到了傅府,傅德全去进货,并不知道徐媛被关押的消息。
听闻母亲杀人的消息,傅华匆匆从学院赶回来,高氏忍着板子伤将他迎了进门。
傅华脸上波澜不惊,坐下问道:“听闻母亲被你举证杀了舅母?”
“妾身并非故意,只不过一时情急脱口而出。”高氏还有几分想挽回傅华心思的意思,故而为自己辩解。
傅华摆了摆手道:“事已至此,是不是故意已不重要了。我问你,你既然从前就知道此事,为何从前为何不说?一直到如今才说?”
傅华脸上没有喜怒,但这本身就代表他的态度。
高氏抬头道:“妾身本愿将此永远埋在心中,可母亲却将罪责推给妾身,妾身一切为了自保。”
傅华的怒意掩盖得很好,他沉声问道,“这么说,你已经做好离开傅府的准备了?”
高氏轻盈拜道:“若是夫君能容我,我必定辅佐夫君去想去的位置,若是夫君不能容我,请。”
傅华先是一愣,尔后冷笑道:“很好,这些年是我小看你了。你说得是,有你这般心中能存得住事的贤妻,我必定能如鱼得水,只不过你告发了母亲,让我成了罪犯之子,本朝律法,罪人之子无特殊缘由不得科举,你让我这些年的努力成为了泡影。”
傅华想起自己苦读多年,想起自己被人嘲笑为商人子多年,就在梦想即将实现,就要科举的前几月,居然没有了科举资格,眼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高氏见状退后半步,但丝毫不见紧张道:“夫君既然不容我,就请给我一纸和离书,我即刻就走,我是按照律法举报的婆婆,休妻恐怕是不成的。”
傅华冷笑道:“你算得都对,休妻是不成的,枉我这些年读书,连身边人都没有看清楚。”
“夫君何尝想要看清妾身,妾身知道,夫君从前有个相好,夫君对她一直未曾忘怀,只可惜,被徐媛棒打鸳鸯。”
傅华连连冷笑:“你打听得倒是清楚。”
高氏淡淡道:“知己知彼,何况是身边人。”
傅华平静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张薄纸道:“这是和离书,你走吧。”
见傅华早准备好了和离书,高氏知道再无挽回的可能,拿起和离书浅浅一笑:“傅公子保重,从此我们天各一方,彼此安好。”
傅华低头喝茶,不再理睬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