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看到了,世伯很看重门风礼仪,若是表姑娘不怕闹黄了自己的亲事,只管去找徐公子,找徐老夫人和徐大人去闹。”

想起今日舅父对礼仪的看重,婉娘对自己的嘲讽,傅明妍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其实呀,宫中现下流行的是方胜桃花样式,并非攒心梅花。”婉娘低低一笑道:“茱萸,走吧,我们去绣一方帕子给令珍姐姐回礼。”

傅明妍不甘地看着婉娘窈窕的背影,紧紧握住金簪,心中暗暗发誓,表哥是自己的,自己一定要让婉娘身败名裂,不能与表哥再纠缠才是。

婉娘和茱萸在屋子里头绣着帕子。

茱萸突然问道:“姑娘,方才你说宫里流行的是方胜桃花,并非攒心梅花。可我们从荆州来,姑娘从哪里知道宫里的样式?”

婉娘笑道:“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横竖表姑娘也不知道。”

茱萸笑得眼睛眯了起来,道:“对,咱们就是要气气表姑娘,免得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

婉娘手上不停,抿嘴笑道:“你说的是。”

茱萸心中有担心,不安问道:“可是这样一来,表姑娘岂不是更加恨姑娘了?”

“她本来就要害我,多恨一点少恨一点有什么要紧?难不成她高兴了,就不害我了不成?”婉娘毫不在意笑道。

看着姑娘胸有成竹的模样,茱萸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茱萸见婉娘手中的帕子上头,一支荷花已隐隐成型,绿莹莹的叶子,红艳艳的花儿煞是好看,荷花下的一尾鱼儿更是鲜活得似乎要跳出来。

茱萸不由得笑道:“姑娘的活计变得鲜亮了。”

婉娘顿了一顿,从前本尊的情况自己并不知晓,也不知本尊是否通琴棋书画,是否识字,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会被茱萸看出端倪。

茱萸自顾自笑道:“夫人自小培养姑娘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就是账目算筹也都是教授过的。论起来绝不比京城闺秀差,只不过今日更加出色了些,譬如这荷花鲤鱼,绣得比往常似乎鲜活许多。”

难为本尊的母亲,一介平民出身,孤身一人居然还能教养出女儿这么多技艺,真是不容易。

不过想想,本尊的母亲多年前就能与徐夫人论下交情,并定下亲事,可见也是个奇女子。

没有露馅就好,婉娘选了一根大红颜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比划,笑道:“经历这么大的风浪,人总是会成长些。”

提起风浪,茱萸的眉头蹙起来道:“姑娘,难道我们就在这么寄人篱下,看着徐家老太太的脸色过日子吗?姑娘别忘了,徐老太太还憋着一肚子坏水,想要找人玷污姑娘呢。”

手中针线不停,婉娘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道:“我们手中还有多少银钱可用的?”

茱萸咬了咬唇道:“全加起来不过一两二钱银子。”

婉娘心中叹了口气,若是银钱多,自己倒是有法子能变出银钱来。可连本钱都没有,就纯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绣了两方帕子,两人回拜了栾嬷嬷,请她将帕子转交给令珍,忙忙碌碌不由得快到午膳时分。

再次见到傅明妍之时,她身边多了一个神情倨傲的女子,容颜秀美,衣衫华丽.

往日高傲的傅明妍在她面前居然有几分奉承的颜色。

出于礼貌,婉娘对着这女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女子撇了一眼婉娘,不屑道:“这就是寄居你们家的破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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