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蒂和莫蒂之间自然不是铁板一块, 如果是, 她就不会拥有像现在这样的大好机会, 可以一口气问个清楚。枪管在布莱尔身上硌得不痛快, 却让她瞬息之间把形势改变,让明显和正常莫蒂不在一个智商水平线上的她的亲爹莫蒂也不得不被迫低头。
亲爹莫蒂即便再健康、再阴沉、再有智慧, 一秒钟想出近百种逃跑的打算, 也得在这一刻顾惜自己的小命, 说话间额头上不由冷汗涔涔。
他当然想过利用说话的功夫分散布莱尔的注意力, 然后找到时机从他家祖传的动不动、时不时的“亲属互残”或者“平行时空的亲属互残”的奇妙喜剧情况中解脱出去。
但他刚才一边表面老实地讲述内里详情, 一边却有预谋地想往下摸出脚边的武器时,一道足以把他直接送去见上帝的凶光从他肋下穿过。
飞船的ai开始发出抱怨,不过两个人都没有理会。
阴沉莫蒂吓得直接不再阴沉,反而变得跟大部分的莫蒂一样,哆嗦又结巴, “你你你你——你知道激光枪打不穿飞碟?”
布莱尔皱眉,好像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
她当然知道阴沉莫蒂的意思,虽然她装作不知,只要稍微有点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在宇宙中让唯一的飞行器上开出一个大口, 稍微推断就知道这艘飞船足以承受枪击, 它是瑞克的作品,又不是莫蒂的作品, 飞船电池是一个有生命的微宇宙, ai能为跟人类和蜘蛛政权达成协议, 飞船上常年装载着中微子炸弹,怎么可能挡不住小小一道激光?
至于为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这飞船就是瑞克和莫蒂里的那艘?
当然是因为它的造型跟片里的一模一样。
她扫了一眼控制台,已经记下从她到达起到现在阴沉莫蒂按过的所有按钮。
“我劝你不要做小动作,或者乱按开关,不然这一次运气好,下一次我可能就要一不小心打穿什么。”
考虑到她刚才已经没有任何警示地放了一枪,阴沉莫蒂由衷地相信如果他不配合,她还会不管不顾地再给他来一枪。
到那时候,飞船还没有事,他可能就要先上天堂了。
毕竟飞船铜墙铁壁,但飞船里的人可不是。
因此他又阴沉下来,不过总算开始老老实实地向她说明情况。
于是听着听着,听着的人脸渐渐比讲述者的脸色更加阴沉。
“我真应该现在就毙了你。”她恶狠狠地说,表面上是一个莫蒂对着另一个莫蒂发狠,这种事只有在瑞城才会经常发生。
作为宇宙中可能最天才、可怕的大脑,瑞克无疑能了解到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事,比如说狼人吸血鬼、魔鬼、邪力、宇宙神药、能死后获得永生的外星种族等等,不是说人们没有听说过,而是大部分都不能相信不能确认,当智力进入到一定地步,一些存在于人类幻想中的面纱会被揭开。而所有人都懂得,一旦你确信某个事存在,你反而会轻视它。
知道地球是个球的人,会嘲笑那些以为地面是个大平面的人。
科学是前进发展的,知识是不断积累下来的,聪明喜欢嘲笑无知,也是正常的。
当然,托尔金那种写小说把地球解释成是神把大平面弄成了球的仍然是很6的。
总之,因为莫蒂的外公瑞克是个以智力站在顶点的人,所以他也是那个永远在嘲笑所有人类智商的人。
只是布莱尔没想到他会和群星智慧教的人勾结在一起搞出秘密活动,更没想到这项秘密活动竟然是以她为主角进行展开。
任何人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秘密都会产生好奇心,但是任何人发现自己就像“楚门”一样沦为实验品也会宁愿这种好奇心不曾出现过。
布莱尔无法相信自己这般倒霉。
她的外曾祖父用他那疯狂又超人的大脑从多重时空中选取出样本,继而从自己的血脉中培育出实验品,他和崇拜奈亚拉托提普的群星智慧教合作,很有可能找到了召唤或者判断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方法,从而通过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某种魔法或科技手段,让她从地狱回来的意志投射进现实世界时,成为流有桑切斯血脉的一份子。
“人类最古老而又最强烈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古老又最强烈的恐惧是未知。”
如果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旧日支配者、外星种族是这个世界观体系中有关于未知和恐惧最具象化的存在,那瑞克·桑切斯可能将成为以人类的头脑破解这种未知的第一人。
若是有这种可能,布莱尔相信,瑞克·桑切斯也是唯一可能做到的人。
因为在所有已知的人中,他是将疯狂和逻辑融合地最完美的一个,也是拥有最可怕智力与执行力的一个。
瑞克·桑切斯在多个平行时空遨游,见多时光,活在各种反转和惊奇之中,假定有san值,他的可能是一个正无穷。
克苏鲁神话本质是以未知吓唬人,让人本能地忆起对未知事物本能的恐惧。而类似于科学具象化存在的瑞克则是以衡量万事万物作为最基本的本能。
简言之,当它吓不到他的时候,它只能等着总有一天被他破解。
布莱尔很轻易地猜到瑞克掺和到这一切破事里面的缘由,尽管她还没见过他。他想弄明白外神旧日,破解克苏鲁神话中的一切不寻常。参与到一个秘密活动中去,然后破解它,再嘲笑它,那么秘密活动恐怕就不能再称之为秘密活动了。
对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