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小丑出现是在六年前,但资料表明他最早活动的时间点位于13年前。在短短出现后,他消失了七年。
——达米安·颂恩——
5岁,父母双亡,他时任外交官的父亲在被警察击毙之前曾试图杀死自己的独生儿子;
5-7岁,他叔叔,颂恩工业的掌舵人理查德·颂恩突然患了一场怪病,无法照顾他,所以监护权暂时由总统夫妇保管,他们夫妇是达米安父母生前的朋友;
8岁,总统夫人跳楼,总统突然被检查出的癌症,不久病死;但他叔叔奇迹般的恢复,从而接过了他的监护权。
现在,达米安已经有13岁,5年来,他跟他的叔叔、婶婶和堂兄生活在一起,没有意外发生。
你从这份文件中看出了什么?
我从这份文件中看出——
“你们最好都不要接近达米安。”
他的叔叔为什么突然得病,又为什么突然复原?
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杀他?
放在别人身上,布莱尔会想这位家长莫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可是翻开达米安成长过程中身边人的死亡名单,那长长的需要以字母来排序的目录说明事情并不单纯。
更何况,达米安的出生时间和他的出生地……
——完全吻合。
史比多神父被火灾毁容烧伤之前正是在罗马,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达米安的父亲担任驻法大使,当时正巧也在罗马。
结合撒旦之子总是身伴死亡与厄运的预言,尅阿斯就是达米安。
当年一定是史比多神父让达米安取代了他父亲刚出生的儿子。
布莱尔在车上看完了希瑟通过信息部紧急调来的资料。
合上文件。
她不在意有没有更确切的证据,趁达米安没有成年,力量没有复原之前,她需要亲自去确认他,去制服他。
达米安……
“他过来了,”希瑟指着车窗外,“是他吗?”
希瑟知道她们在对抗一个恶魔,撒旦之子,超自然力量的拥有者,布莱尔的死敌。布莱尔追查需要通过她,她只是没有被告知他们的纠葛,以及布莱尔自身的秘密。
窗外三五个骑着自行车、穿军装的男孩正有说有笑地飞驰过来。
希瑟把手伸向车门想打开它,布莱尔阻止了她。
她摇了摇头。
“他们人太多了。”看来她今天无法带走达米安。
车窗退了下来。
她拿起望远镜,镜头里出现了那几个男孩的身影。
“跟上他们。”她吩咐司机。
希瑟突然动了一下镜头。
“你做什么——”
什么东西从望远镜上“嗡”地飞了出去。
画面在震了一下之后变得格外清晰。
追踪器?
“我以为武器研发部不会这么快出成果?”布莱尔放下望远镜,疑惑地问。
“是,所以他们说先把斯塔克工业的技术偷过来点。”
“干得不错,”她夸奖道,重新拿起镜头。
画面中那些男孩充斥活力,布莱尔的眼睛紧紧锁定在一个深金色头发的少年身上,她知道那金色在他不断的成长中会逐渐变深,最后变为如长夜般的墨色。
达米安脸上带着青年人那种充满朝气的快乐,和布莱尔在前世对他的认知完全不同,尅阿斯从来不笑,他的梦里从来都是痛苦和恐怖,而达米安不一样,尽管他长得和尅阿斯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他幼年体的翻版。
她有一瞬间突兀地想经过不同环境成长起来的同一个人,还能是同一个人吗?
那念头很快被她抛诸脑后。
达米安和朋友们进了一栋小楼。
昆虫追踪器随之飞进了二楼的窗户里。
“他们要做什么?”
布莱尔没有回答希瑟。
一个微胖的男孩走到窗边,警惕地向楼下看了看,关上窗户,拉起窗帘。
——视野转回室内——
达米安走进房间后,顷刻间收敛了笑意。
他脱下了外套,将它随意搭在椅子上,然后坐在了这房间内唯一的床上,从其他孩子的态度和姿态来看,是居高临下的。
“威廉,这是你的房间……”他摆弄着床头柜上的甲虫闹钟。
其他人沉默地看着一个蓝眼睛的男孩。
那男孩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不对。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达米安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直视威廉,“告诉我,你为什么背叛我?”
“达米安,我——”他想解释什么,但随后就捂着自己的手腕发出了尖叫。
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但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扼住了它。
使他痛苦。
男孩们把威廉按在地板上,让他的头和地面接触。
“达米安,这是我家,你不能——”威廉紧张地呼气,脸贴着地。
“不要紧张,威廉,你的父母,伯恩斯先生和太太,我没记错吧,还有一个小时才回来,一个小时我们能做很多事,”达米安双手合十,“现在,我要你先给我讲讲,泰迪他们都在背后说我什么?”
学生团体之间的冲突。
布莱尔中止了观察。
转向希瑟。
“有达米安在校时的评价吗?”
希瑟以飞快的速度从文件夹里找出一张纸。
“我们没有他那所军校的股份,所以暂时只有这些,”她把记着达米安在校成绩和评价的纸张递给布莱尔,“事实上,那所学校差不多就是他家开的。”
布莱尔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