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没做过,今日倒由不得你一张嘴。无论如何,有人证证明秦筝姑娘在你这飘香楼吃饭,还貌似有中毒迹象。你们双方又是熟人,都知道对方的底子。你这个嫌疑也得查过才能洗脱。”说罢,闵大人看了慕容舒一眼。
慕容舒形容清清淡淡,一双美眸万里无云,就那样轻悄悄地迎上闵大人的眼神,看得闵大人眉头深锁,骨子里有些寒凉起来。
从认识到现在,秦筝多少看懂了些,慕容舒对无关人等,疏离而清冷,如果加上他的身份,也是个连表情都不必有,便能令人胆战心惊的人物了!
闵大人脚底一凉,亦是十分谨慎地问秦筝:“秦筝姑娘,我倒有一事不明,你一个孩子,为什么随身放着那么多的银票?”
其实那些银票,秦筝平日里都是放在她的宝贝空间内的。
如今被闵大人问起,她便哀哀说道:“回闵大人的话,小女子家前些日子还是一贫如洗。后来意外找到了辣椒,又有了些其它的进项,便得了不少银票。我家里人都穷怕了,生怕银票被偷、被抢,都担心得很,唯有小女子一人胆大一些,他们便一定要让我日夜守着那些银票,唯有如此,他们才放心!”
秦筝说着真真假假的话,毫无破绽。
“好!既然如此,那,谢掌柜,如果银票在你身上,你且拿出来。如果你拒不交出,如果被搜了出来,那是罪加一等的了!”闵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大声说道。
说着,便让衙役们四处搜去了。
只听得翻箱倒柜、噼里啪啦、鸡飞狗跳之声,此起彼伏……
“报,招财进宝搜到五百两银票!”
“报,花开富贵搜到三百两银票!”
“报,五子登科搜到二百两银票!”
“报,功成名就搜到一百两银票!”
“报,厨房隔板搜到五十两银票!”
报报报之声,不厌其烦……
每一人来报,闵大人的眼睛便爆得更大一些。
他越听越不耐烦,一双大手在椅沿上一拍,吼道:“都不要报了!再报,我让你们都爆屁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这是比赛看谁搜到的银票更多是吧!还有,这都是些什么包厢名?要不要这么俗气!”
慕容舒和秦筝听到这里,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讽刺的笑意。秦筝莫名觉得很是喜感,但总不能姨妈笑吧!
报了半天,加起来,却一共不到三千两。
闵大人无奈,都已经搜出银票了,哪能不搜一搜身。
正要下命令,谢掌柜一脸无惊无恐的样子,大声地、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求大人明察,这些银票,都是小人瞒着自家夫人藏的私房钱啊!小人好歹是这镇上最大酒楼的老板,又有好几处房产,这点银票也还是有的。更何况,这银票数目,和秦筝姑娘说的也对不上啊!”
“这……”闵大人瞬间为难了,看着慕容舒,勉强笑道,“这……慕容公子,谢掌柜说的也不无道理。”
“闵大人,慕容公子也不会仗势欺人,让您为难的。”秦筝皮笑肉不笑,直接打他的脸,说道,“谢掌柜,你说这些银票,是你背着夫人藏的私房钱。好!那我问你,你可知道这银票空白处哪个角落,写了什么吗?”
“啊!”谢掌柜一听说银票上写了什么,顿时傻眼了。
中午时分,他正从房内出来,被人踢了一脚,醒来时便发现怀中多了不少银票。
他本想要将这些银票转移出去的,哪知慕容公子留下的人,将昏迷不醒的伍财主直接扔了出去,却硬是拦住了他。
他一时毫无办法,只得将银票四处藏了起来。自己强打起精神,抱着侥幸心理,继续待客接物。
哪知,慕容舒和秦筝,不久便带了闵县令过来,却绝口不提伍财主想要对她们意图不轨的事情,只是指证他下药偷窃。
他算想明白了,女孩子家顾着名声,看来是不想捅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却拿了近六千两银票来诬陷他。
他醒来发现有银票,便已知是烫手山芋,藏都来不及,又哪来得及去细看。如今听得银票空白某处还写了什么,便彻底懵圈了。
一时冷汗涔涔,面色赤红,不停地颤抖起来。
闵大人本是想和稀泥的,想着如果能囫囵断案,既不得罪了慕容舒,又不辜负了府尹大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秦筝竟如此心细如发,每一步都抢占了先机。
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他只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喝问道:“谢掌柜,秦筝姑娘说银票上写了什么,你可知道?”
“回大人,那银票上根本没写什么!”谢掌柜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回答。他此时早已失了先前的理直气壮,声音中有了颤抖的尾巴。
“慕容公子,请借我一张银票。”秦筝说道。
慕容舒便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银票,早有他的人送来了文房四宝,秦筝便背对着谢掌柜,在银票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曌”字,墨迹未干便交给了闵大人,冷声说道:“闵大人,小女子家挣这些银票特别不容易,为了防止出现被偷抢之后找不回来的情况,小女子绞尽脑汁,自己造了一个字,还望闵大人比对这张银票和小女子那些银票上的字迹、位置,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秦筝字字铿锵,逼得闵大人无路可退。
只得让吴师爷比对字迹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