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瑂说完,连骏眸深幽暗,已然氲起怒火,面不改色拔出胸口的簪子,扔到苏瑂脚下,起身:“你的小心思还是收起来罢,随意恣睢也要有限度!”
苏瑂的下巴被挑起捏住,毫不示弱的回瞪连骏。手指的温软细腻的触感不觉再次让连骏心里犯痒,喉咙掩饰性的滚动两下,心里的火气莫名降下不少,声音低沉浓郁,语气也软下来:“京都里已经聚集不少有修为的人,你现在……还是好好开你的客栈。”
连骏说完,松开手里的细嫩,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寡妇?丈夫还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下次再说之前过过脑子。”
说完,摔门离开,力度太大,房门反而被弹开。
苏瑂气到不行,听听,听听!这人还说自己随意恣睢,你才没有脑子!你全家都没有脑子!胸口起伏剧烈,身上的被子也让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地面簪子上的宝石晃得她眼疼,被她抬脚踢出门去。石头过于坚硬,白嫩如葱的脚尖留下一抹淤血。
宝石是苏瑂逼着连骏从昆仑雪域凿下来的,足有少年手掌那么大,苏瑂只是用来其中一小块做了簪,剩下全部给了玉匠,给连骏做成一块玉佩挂在身边。龙自古就喜发光之物,这么大一块宝石足足让苏瑂带着连骏躲避龙族数十年,那时她满心欢喜,认为连骏只要看见这玉佩就能想起她,先撩者贱!
现在想来,连骏虽收下玉佩,可是态度冷淡,后来也没见他带过。
第二天一早,苏瑂从自己私库里挑了两件头面,放进让阿瑾事先准备的锦盒里。当时走的匆忙,带的东西都是苏瑂这些年存的上品,如今送人还有些不舍。
阿毛从外面进来,对苏瑂道:“姐姐,马车备好了,要去哪儿?要阿毛陪同么?”
“不用,上次祁侯夫人送我绸缎还没有回礼呢,今天回礼去。”
阿毛心里诧异,当初祁侯夫人要认下姐姐当女儿,姐姐都没同意,今天怎么想着要回礼,正出神呢,就听苏瑂又叫他:“看看有没有帷帽,有的话拿过来。”
“……哦。”阿毛不解的应了一声,找了一会还真找出来一个,递给苏瑂。
整理两下头发,苏瑂将帷帽带上便出坐上马车。
从客栈到祁国公府需要一个时辰,因没有事先递过帖子,府里人又势力,在府外又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等到祁侯夫人得知苏瑂来的时候,连忙带着身边丫鬟婆子出门迎客,边走边训斥下人。
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便看见苏瑂独自一人立在门前,下身一袭淡紫色长裙,上半身因帷帽遮挡看不清,怀中似乎抱着什么。想到对方酷似自家早故女儿的面容,不觉心里泛起一阵心酸。
待行至苏瑂面前,祁侯夫人热情的拉着苏瑂进府,边走边对身边的人道:“玉晴,去把老爷前些日子得来的雪前银针煮来给苏姑娘解渴,这大热的天,青梅羹也上一盅,香薷酥、七巧点心、松子穰也上些。”
身后名唤玉晴的丫鬟应声离去。
剩下的方嬷嬷不仅是看着祁侯夫人长大,侯府小姐也是她带大的,看夫人这样熟络的按照小姐生前爱吃的准备,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祁侯夫人叫的这几样没有一样是苏瑂喜欢吃的,心里也明白□□分祁侯夫人真是把自己当做那位小姐了,也不气恼,自顾取下帷帽递给傍边的丫鬟,坐在祁侯夫人下方,脸上有些许不好意思,“夫人这样盛情,小女倒有些难为情了。前些日子夫人差人送的绸缎,小女还没来得及答谢。前几天又因其他事绊住,拖到今天才来拜访,所以细心挑选了两套头面,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说罢,苏瑂把锦盒递给祁侯夫人。
祁侯夫人接过一看,霎时喜上眉梢,只见锦盒分为上下两层,各放着两种头面,上面一层颜色带着端庄,下面颜色带上华贵。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光是上面的珍珠玉石便知是上上品,合上锦盒笑道:“苏姑娘真是好眼光,可惜……”
方嬷嬷正要止住祁侯夫人要说的话,正好玉晴从外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清秀丫鬟,每人手中各执木盘,端的是各色糕点,招呼完丫鬟摆上,玉晴才道:“夫人,雪前银针估摸着还要一点时间,奴婢自作主张先上了君山银毫。”
祁侯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苏姑娘快些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厨子呀都是徽哥儿从南边请来的,从前他妹妹最爱吃这些甜点,徽哥儿宠她,就命人去南边寻了几个大师傅回来,现在雯姐儿不在了……”
祁侯夫人是三句不离那位逝去的小姐,方嬷嬷等人也是习惯了,刚刚被玉晴岔开的话题又被祁侯夫人自己圆回来了,这下连苏瑂都有些无语了。
“前两天的事儿我也是昨儿才听下人说起,老爷这些年不让我出门,对外面的事知道的少些,还好你没有事。唉,没想到妖物竟然大胆在朝堂作祟。”没想到祁侯夫人后面会说这些话,苏瑂有些愣住。
祁侯夫人又道:“苏姑娘,不如你就认了我做干娘吧,这世道是要乱了,一个姑娘家有个靠山也是好的,虽然老爷这些年不让我出门,可是祁国公府威名也不是讨饭讨来的,以后出点事也有干娘给你做主。就是……就是想再嫁,干娘也能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只要你同意,老爷那边不用怕,就算老爷知道怕也是要高兴坏,上次我和他说遇见和雯姐儿长得像的人,他还不信呢。不过他最近也忙,陛下病危,边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