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伟浩见顾谨言脸颊有些红,更是确定自己的猜想没错,用手指不断地点着萧墨铭。
“你的样子好猥琐。”萧墨铭无语地说。
“你才猥琐。”龚伟浩翻了一下白眼。
“行了,赶快回去换衣服,趁着别人还没有看到。”龚伟浩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不过,你可得对谨言负责任噢,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萧墨铭脸上笑嘻嘻,心里nmp,知道龚伟浩没恶意,虽然有些无语,倒也没真的跟他生气。
龚伟浩走到顾谨言面前,老气横秋地说:“墨铭他呢,虽然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我相信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本来抬腿打算走的萧的话,又不漏痕迹地把腿缩了回来,装作不在意地偷瞄顾谨言的表情,想趁机看看顾谨言是什么态度。
没成想,本来还有些脸红害羞的顾谨言,突然神情一变,对着龚伟浩一个大白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尴尬的龚伟浩,以及有些失望的萧墨铭。
萧墨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中感叹: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到时间了!
无奈,萧墨铭拍了拍还在错愕中的龚伟浩的肩膀,示意他习惯就好,然后,转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龚伟浩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后脑勺,估计他这一辈子也没法搞清楚顾谨言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情绪变化如此大。
最后,他将其理解为演员的天赋,能包含多种复杂情绪的才是好演员啊!龚大导演感叹道,真是一个天生的好演员。
末了,他又小声嘀咕道:就是演技有些不稳定。
剧组继续在余彤县呆了两天,把剩下的戏都拍好之后,就启程回了滨城。
顾谨言和萧墨铭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余彤的同一天,有一个人前往傒囊所在的森林里去找人。
......
深夜,森林深处,大多动物都已经归巢回窝,只有一些夜行动物,动作迅速地穿行于黑暗之中,并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名中年男子走到了之前跟萧墨铭他们打了一场的那个少年的坟前。
中年男子捏着法诀,口中语速极快地念动了一连串的咒语,少年坟中慢慢冒出一缕缕的黑烟。
咒语念罢,那一缕缕的黑烟逐渐凝聚成了少年的模样,只是看起来十分稀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其搅散。
“想不到,当日你离家出走,今日再见你,却只剩下一丝残魂。”中年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悲伤。
清冷的月光打在中年男子的脸上,照出了其一脸的悲伤和无奈,他的眼中隐隐有点滴泪水,却并没有流出来。
如果,顾奈奈和萧墨铭在场,一定能马上认出该男子就是之前在天台上只来得及一瞥的人。
中年男子名叫周先文,是一名法术精湛的驱魔风水师,坟中的少年是他的独子,他青年时便已离异,自己一人将孩子抚养长大。
“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中年男子不解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呵呵......”少年似乎对周先文的问题感到非常地不屑,“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我的,你都忘了吗?”
“我怎么对你?我供你吃供你住,送你上学,我对你不好吗?”周先文越说越激动。
“好,真好。”少年不屑地笑了一下,“但凡我做错一点事,你就打我,你对我还真好。”
“我打你怎么了?”周先文说,“我打你是为了你成材!”
“成材?”少年生气地说,以至于残魂还颤动了两下,“你天天骂我是废物,没用,我还从没见过别人家是这样骂孩子的。”
“你考的那都是什么分数,我费那么大劲让你上学,你还好意思说?” 周先文也很是生气,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如此叛逆。
“我都说了,我不想上学,我学不来。”少年瞪大了眼睛,似乎积蓄了很久的怨言,今日终于可以一口气说个清楚,“我说我想学法术,你偏不肯,还老是骂我,连学都上不好,还学什么法术,老说我没用,你自己不也没上过学吗?”
“我就是因为没上过学才想让你上学的。而且,我有说错吗?你如果不是没用,怎么会考不到好成绩,像别人家的孩子,都那么乖,那么听话,偏偏我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周先文越说越生气。
“没用,你又说我没用!”少年气愤异常,魂体都有些不稳定了,似乎稍不注意就会散掉。
“你哪里有用了,说你几句,就离家出走,还偷走了我的秘籍,现在还搞成这个样子,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先文说。
“我没用,我没用能学会那些法术吗?”少年冷笑一声,“我比你厉害多了,你就是看不起我。”
“到如今这个样子,你还不知悔改。”周先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而,这副样子却是少年最讨厌看到的,他从小到大就是在周先文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下长大的。
“如今怎么了,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巴不得我死吧?这样就不会给你丢脸了。”少年冷笑着说。
“你,你......”周先文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周先文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不再跟儿子吵架了。
“我找了你很久了。”周先文柔声地说,“想不到刚有你的下落,你就这样了。”
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