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玉看着刘本涛,“麻烦您将王妃的脉络如何细细的写在纸上。我父亲倒也认识几个江湖名医,倒也可以拿去问问。”
刘本涛虽然不相信那些个江湖上的大夫,但想着多一个人看也许就多一份希望。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够治好这病。
他也知道这对于顾青玉而言意味着什么,齐悦的病必须治好,这是必须!
这一盆脏水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够受得了的。到时候顾青玉会背负着妖女的名声,这比死更加可怕。对女孩子家来说,名声是多么重要。
刘本涛是看着顾青玉从鬼门关走出来的,自然不能看着她平白无故的遭受些别的冤屈了。所以他会仔仔细细的查出这病因。
延庆公主已经派人亲自来齐府接,只是延庆公主今日在宫中赶来却也没有这么及时。
来人连忙要护送顾青玉回去。看来这齐瀚在旁人的眼里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了。
顾青玉上了马车,因为往延庆公主府去走小路近些,而这一条小道沿着齐国公的夹墙。
车帘微微晃动,只见着一丫鬟抱着一个包裹鬼鬼祟祟的从角门出来,东张西望的模样,然后抱着那包裹往小路上走去。
顾青玉连忙吩咐一个侍卫道,“小心跟着她。”
齐国公府出来一个如此鬼鬼祟祟的人,就十分的可疑了。因为齐国公府原本就是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不存在有这样的举动。
刘本涛急急忙忙回了太医院,开始与诸位太医诊断。
延庆公主本在宫中侍疾,太后不过是风寒罢了,可是慎亲王妃却不同。
延庆公主问道,“刘太医,慎亲王妃是什么病?”
刘太医正低头和诸位太医研究着医案,朝着延庆公主道,”公主且等一等,臣等仔细研究,必能有个结果。”
延庆公主听见侍卫回来,已经将顾青玉安全送回了府中,这才没有急着出宫。
延庆公主拿着太后的汤药,骂道,“这个齐瀚也太大的胆子了!竟然敢将本宫的玉儿从府里带走!本宫定要去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钱嬷嬷笑道,“这御状不是沈状元也告过么!”
结果皇帝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句两句,皇帝费了那样大的功夫才把齐瀚接回周国,怎么可能轻易处置了他自己的这一把刀。
可是难道就纵容着他无法无天么?
延庆公主自然是哑巴吃黄连,心里不痛快的很,谁都知道顾青玉是她的心头宝,如今太后又染了风寒还病着,延庆公主自然也不会多话惹的太后不高兴,便只得将苦水咽下。
她要等着,等着太医治好了齐悦的病!再去齐府讨个公道。
她延庆公主也不是给人欺负的主。
……
顾青玉回到汀兰院中,过了一会儿,派去打探事情的人已经回来了。
顾青玉问,“可发现了什么?”
那侍如实回禀道,“启禀郡主,那丫鬟是齐府的丫鬟。包裹里包着的是一件沾满了血迹的衣裳,看那衣裳是杭州革丝的新缎子。绣花也是苏绣的芍药花。”
这衣裳可不是丫鬟的了!在齐府里能够穿这样的衣裳的人寥寥可数。齐府并没有什么女眷。齐家的四位公子都在外面的府中住着,所以不会是齐家三位少夫人的。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慎亲王妃和知春公主?
只是方才刘本涛给齐悦把脉,并没有瞧见她有什么受伤的痕迹,而是紊乱的脉息,这是为何?怎么会有这件沾满血的衣裳?
再者,知春公主也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必然不会是知春公主。
难道这一件血衣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可是谁也不能料准,她会经过那角门。
顾青玉思前想好,找不出个所以然,更找不出一个突破口。
便想着此刻该去找周彦才是。
顾青玉换了丫鬟的衣裳,偷偷从窗子里翻出去,混进了许府中。周彦正躺在柴房里的大水缸上晒太阳,他闭着眼睛,叼着一个杂草,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没有睁眼,却道,“你来了!”
他似乎预算到了她会来,所以在这个偏僻无人的地方等着他。
他是周彦,他能够算准这一切并不奇怪。
顾青玉道,“是。您可否帮我去瞧瞧这个!”
周彦睁开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我以为你是来找我喝酒的呢!”
“上次我给你说的那家酒馆改了一个名字,叫做醉生梦死。你要是去那儿,也能醉生梦死!”
顾青玉道,“您帮我瞧瞧这个,我再陪您去喝酒如何?”
“醉生梦死多好,一醉方休了便什么也不需要记得,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周彦看着顾青玉急的跺脚。
周彦笑笑,“看你那十万火急的模样,可是出了大麻烦事。”他没个好口气,“出了大麻烦事,就该去醉生梦死一场。哎没事不要太招摇,还是像我低调多好!”
周彦瞧这纸上写着的脉息种种,蹙眉道,“看来我的低调也使你瞧出我会医术了。”
糟了,忘记了这辈子的自己是不知道周彦是个神医的。
顾青玉笑道,“上次您给我母亲开的治咳的药方甚是有用,所以我想请您来看看!”
周彦看了药方,睁大眼睛,“这病我可治不了!”
什么?连神医周彦也治不好!
顾青玉瞠圆双目,“您可别吓我了!”
周彦把纸拿在手里摇了摇,“我可真的治不好!”
“你让刘本涛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