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几个纵跃,几乎出了箭雨的范围。
可是头顶的一个黑影快速扩大,立刻淹没了剑无的身影,那是爆牛凌空下扑,一把斧子当空怒舞,直指剑无脑袋。
间不容发闪身后撤,剑无仍然重重受了爆牛一脚。
这一脚又让剑无飞进了箭雨的范围里。
这回剑无不再幸运,当他翻身而起,数道箭矢闪烁着寒光在他的眼睛里一瞬间扩大开。
箭矢破入剑无黑色厚重的斗篷里,几个回合就把他射成了刺猬。
一切尘埃落定。
路从驿站里走了出来,他围着一动不动的剑无转了好几个圈,口中“啧啧”,说:“先生真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先生自己把武器交给我们,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儿敢杀先生的勇气啊。不过我想先生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先生虽然人好,但实在太在乎公平了,付出多少代价,就想收回多少回报,可是先生,您要的水实在太多,如果付给您,我们要渴死好多的人。水源被那该死的冲锋猛拦截了,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补充过,而且就算立刻去补充水源,短时间也完全不够,所以啊先生,我们虽然很感谢您为我们除掉了这么一大害,可是为了自己的子民……您不能不死。”
爆牛插嘴:“是我劝说他和我一起谋杀你的,作为一个孩子,你的确很可怕,‘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死人和活人,’是你教会了我,要活着,得不择手段!”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聪明?我再告诉你一个道理吧,世界上聪明人不会死,笨蛋也不会死,会死的只有像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家伙。”
木质的雁翎刀从路的身后,他腹部的侧面,完美避开了坚硬的脊骨使劲捅进他的肚子里,捅烂了内脏和肠子,剑无继续说:“上一个道理白送,这一个……你用生命记住吧。”
路挣扎着倒下去,剑无开始一根根拔箭,他的身体在黑斗篷里面宽大的空间里做出诡异的动作,奇迹般避开所有致命的伤害。
弓箭手们又颤抖着抬起手。
剑无斜着眼看了看,就注视住眼前比自己高一整个块头的爆牛,从斗篷里摸出一个面具戴上,突然把一直不离身的斗篷扯下来。
最终,用神秘包裹的孩子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黑色的头发瀑布似的斜下来,反射出闪耀的光,右边脸上是一个半面人脸的木头面具,面具表情不哭不笑,不悲不喜。左面是张能用女人来形容的脸,可爱是它的代名词。大而如黑宝石般耀眼的眸子加上额头杀出的一道异常凌厉的眉毛又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英气,尤其加上剑无一脸的淡漠,让这张一半邪异,一半招人嫉妒的脸成为一种不可违抗的东西。
再然后是剑无孩子般瘦弱的上身,他的左面依然是光洁而且透着白皙的艺术品,而右面,粗糙的白帆布从右手手掌一直斜着裹到腹部。
剑无好像很不喜欢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右面。
而下一刻,剑无左后背如地火喷薄一般舒展开一只近一米长的白色翅膀,翅膀裹挟住力量型美感在空中“呼呼”扇风。
一众人群大惊失色,不住惊呼:“那是猎灵人?哦,神明啊,猎灵人!我竟然见到猎灵人了!”
“不!猎灵人的翅膀不会有这么大的!他是流浪在荒野的人,他是……”村民的声音发颤了,“他是‘浪骸者’!”
剑无一边欣赏着村民惊恐的神情,一边向着爆牛说:“一群不能飞翔的东西们,注定一生被人踩在脚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木剑吗?”
爆牛不由自主地摇头。
“因为木剑往往能救我的命!”剑无霍然爆发,白色翅膀如一条飘忽的流尾跟住剑无画出一个饱满的弧线向爆牛冲过去,在拐角的时候,剑无的身子甚至贴住了地面,剑无顺手拾起一根折断的箭。
爆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发力了,虽然他无法捕捉剑无移动的身影,可是那几乎正面而来的攻击让他的斧子可以很直接的找上目标。
成败在此一举,爆牛用尽了所有力气劈向那道影子,并全神贯注于那把可怕的木头制雁翎刀。
刀斧在半落的时候就相撞了,刀的力道用得很巧,几乎是抽击在斧刃的侧面的,但这是爆牛破釜沉舟的攻击,决心让斧头有了抵抗的力量。
刀“咔嚓”一声断了,爆牛欣喜若狂,可是斧子的刃并没有找上剑无的骨头,剑无果断松开了被视为第二生命的武器,利用爆牛的力量闪开爆牛的致命一击。然后旋身拉住爆牛后颈的衣服灵活上跳,箭矢全力捅进爆牛的右眼,再双手使劲压着往里一按,箭矢直捅入脑。
剑无在爆牛痉_挛的身体旁一边踱步一边解释:“木刀是我用来训练的,本身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我不惜受伤也一直把它作为主体使用为的就是给你们一个错觉,木刀很重要的错觉!所以在你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木刀的时候,我就能趁虚而入,一举突破。”
真正的尘埃落定,剑无并没有着急走,他坐在尸体边仔细处理着被箭射伤的地方,因为在这个尸体遍地的环境里,空气中有成千上万种新成的细菌和病毒,每一个都滋生于万千腐烂的尸体里,每一种都能在三天以内腐蚀掉一个人类的尸体。
一些小的伤口如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