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季陶陶突然听上官飞鸿说起那段往事,准确点说,应该是上一世的事情,如今听了,还是会觉得触目惊心,总觉得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她平躺在床上,轻轻叹息一声,后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折腾到几点,身体终于撑不住了,才依稀睡去。
第二天一早,季陶陶刚刚走出门,就听到楼下的谈笑风生,仔细一听竟然有上官飞鸿的声音!
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呢,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又整个人都趴在楼梯处,眼睛朝着大厅看去,果然看到上官飞鸿身穿天青色长袍坐在那里,正跟余荣光聊得开心。
卧槽,男主怎么这么上劲,我这女主当的都有点颓了怎么办?他确定不是在抢我的饭碗?季陶陶赶忙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又扶着楼梯,慢吞吞地走了下来。
金毛狮王听到脚步声,当即摇着尾巴跑到楼梯上,又跟着她跑下来,一看就是个资深的狗腿子。
上官飞鸿不着痕迹地看了金毛狮王几眼,那冷飕飕的小箭早已射了出去,恨不能把它扎成刺猬狗。
他对着余荣光轻轻点头,便直接站起身,长腿一迈,人已经到了楼梯上,将季陶陶打横一抱,便走了下去。
季陶陶虽然看到了他,但此时她扮演的是个盲女啊,只能假里假气地惊呼一声,假装突然被人抱起的样子。
一脸的惊慌失措,将一个什么也看不到的盲女刻画得入木三分。
上官飞鸿听到她的叫声,才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陶陶,是我,我来接你去上班。我已经跟叔叔阿姨说过了,今天带你出去吃早点。”
季陶陶好似终于放下心来一般,心安理得地圈着他厅时,又对着林婉清二人点了点头,“爸,妈,那我去上班啦。”
这边上了车,总觉得少了什么,季陶陶扭头看向旁边的人,低声问道:“飞鸿大哥,我家金毛狮王带了吗?”
上官飞鸿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带它干嘛?今天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正在大门口疯狂挠门的金毛狮王悲愤欲绝,那个腹黑的坏男人,呜呜呜,又来抢我的主人!
还故意把我留在家里,肯定是想对主人做什么坏事!
季陶陶完全不知道金毛狮王的幽怨,听了上官飞鸿的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好像确实不需要它,便心安理得地跟着上官飞鸿去吃早点了。
吃饭的时候,什么也不用做,饭有人喂,嘴有人擦,不要太幸福!
看着忙前忙后的上官飞鸿,季陶陶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甜蜜,其实当个瞎子也挺好的,只要能找个像他一般的贴心好男人就行了,妥妥地可以安心当精致的米虫了。
两人一起吃过了早饭,便回了医院,这边进了门,就直接反锁了,生怕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季陶陶坐在椅子上,迫不及待地问道:“飞鸿大哥,你带那幅画了吗?快让我看看。”其实这幅画,她应该是没见过的,既然是在景略的棺椁里,想来是他私下里偷偷画的。
上官飞鸿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长筒拿下来,又从里面抽出画轴,很难想象,过了这么些年,竟然还能保存下来,当初作画之人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材料,就是为了能让这幅画永久地存留下去吧。
很快,画便被铺展在了桌子上,季陶陶站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上的人,此时再看到那时的自己,总有种时空错乱感。
就好像突然穿越了几百年,回到了大齐王朝,耳边依然是几个人的打闹声。
往事一幕幕划过脑海,有喜有悲,有酸涩有苦楚,心头莫名就是一酸。
上官飞鸿站在她旁边,见她如此心急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明明看不到,脸上的神情却比谁都认真。
可是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好像在伤心。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的缘故,他总是能轻易地感受到她的悲伤和喜悦,甚至比自己的感情还敏感。
他走到她身后,将她轻轻地笼在怀里,语声温柔,“陶陶,你也想起上一世的事了吗?”
不是想起,是一直不曾忘记啊。
季陶陶心中轻叹一声,将脑袋贴在他身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才镇定下来,低声说道:“并没有想起,也看不到,但总觉得有种熟悉感缠绕不去。你说,画中人的眼睛处受损了?对不对?”
上官飞鸿立在她身后,目光一直停留在画中人的眼睛上,闻言点了点头,“嗯,确实是眼睛受损了,模糊一片,可我心里知道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因为我在梦里看过无数次。眼睛跟你生的一样,只是多了些神采。”
季陶陶一听,也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浅浅一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契机吗?圆智大师说,等到我二十五岁时,便有一次转机,或许可以重获新生。
如今爱人已归位,而我的情债已经偿还的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再受不见光明的苦了。”
上官飞鸿闻言一愣,当即把她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问道:“陶陶,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眼睛会重见光明?”
季陶陶忽而抿唇一笑,好似春花盛放一般,那般明艳照人,“我想可能是的,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圆智大师所说的契机就是这幅画。
你看我的眼睛自生下来就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这幅画上的我,也就是前世的我也因为各种原因眼睛处受损,肯定也是看不到的。
我想,如果把画上人的眼睛添上去,前世的